虛空中,隨著與虛實真炎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五尊帝兵兵魂的力量極盡的收斂到最小程度,僅留下一絲幫助胡銘仙抵抗黑洞世界的力量。
胡銘仙也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連伸出去觸碰虛實真炎的手都是一點點的移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犯到了這具青銅屍。
縱是這具銅屍沒有散發出一絲一毫的氣勢、殺氣等,可給他們的莫名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壓力並非是那種來自外界,如那種山川大嶽般的沉重,而是打心底裡自我產生的一種極致的壓抑之感,尤其是胡銘仙感觸最為深刻,這種壓抑遠比血炎帝尊化作本體時的那種壓抑還要強烈數千倍,那是一種源自於本能的恐懼到敬畏。
沒錯,五尊帝兵兵魂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他們遭遇的這具銅屍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大帝境!
“快回來……快回來……虛實真炎……”
“tmd……”
“……”
內心中,胡銘仙一次次的呼喚著,可是自己的那縷虛實真炎愣是沒鳥他,自顧自的擱那縷虛實真炎前跳來跳去,若非兩者乃是同根同源,不分雌雄,他毫不懷疑自己的這縷虛實真炎就像是發情的動物在向同類求愛。
驀然間,五尊帝兵兵魂的動作突兀一滯,胡銘仙的心頭亦是猛地一顫,心臟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全身在這一瞬顫抖了起來,冷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浸溼了全身,一股恐怖到難以想象得氣息悄無聲息的無限拓展了開來。
機械化的一點點抬起頭,當對上那雙狹長上翹到鬢角的雙眸時,胡銘仙只感心臟一陣轟鳴直欲爆裂,硬是強撐著,鮮血才自嘴角溢位。
那一瞬間,他不確定這具銅屍是否睜開了雙眸,就像一道縫隙般,那雙狹長的眸子太過細長了,以至於看上去,它時刻在嘲笑著世間的一切。
直到這時,胡銘仙才發覺,不論先前距離的遠,還是此刻距離的近,總感覺那雙狹長的眸子似乎一直在盯著他,這個念頭甫一升起的剎那,便感全身一陣惡寒,汗毛似是觸電了般根根炸立了起來。
這一刻,胡銘仙恨死了自己的那縷虛實真炎!
時間在這種無聲地詭異恐怖中緩緩流逝,胡銘仙認命般的閉著眼睛默默地等待了許久,見沒有任何情況發生,這才暗自鬆了口氣,僵硬的手繼續向著自己的那縷虛實真炎緩慢的伸了過去。
這短短不到十來米的距離,胡銘仙和五尊帝兵兵魂只感比在造化蓮池中行走的還要艱難,還要壓抑。
然,就在距離虛實真炎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兩道滿載著焦急與恐懼的低喝自胡銘仙心靈深處乍然而起。
“小子,快走!”
“退!”
混沌識界中,不知何時醒過來的小白早已幻化出了本體,一身飄柔的雪白毛髮根根炸立著,外界,開天戰斧的聲音還未落定,自胡銘仙周身爆發出一陣耀眼的五彩光芒就要帶著胡銘仙脫離這片區域。
然而,還是晚了,剛要動身的五彩光繭卻被一種無形的束縛力牢牢禁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任憑五尊帝兵兵魂如何全力調動力量也無濟於事,反而被這股禁錮之力將一身的力量轉瞬之間壓制回了各自的體內。
立身在虛空之中,胡銘仙如同一杆標槍般,身軀筆直僵硬,雙手緊緊地貼在死死併攏的雙腳兩側,口不能言,眼不能動,只感自己的心臟似乎是被一隻巨手握住了般,隨時都會被輕易的捏爆,連在識界中的元神亦是如此。
“唧……唧……”
下一瞬,一道詭異中帶著淡淡興奮的長嘶傳蕩向黑洞世界,但見那雙狹長的雙眸緩緩睜開了些許,隱約能見其中各有兩顆青灰色的狹長豎瞳,泛著幽深的暗淡的青灰綠芒,似是嘲笑世間一切的戲謔目光看著虛空中的胡銘仙。
“哇!”
當即胡銘仙狂噴一口鮮血,雙耳、雙眼、鼻腔中鮮血更是極速流淌而出。
而讓胡銘仙更為恐怖驚駭的是,他流出的血液竟是詭異的倒流而上,恍若一條條蜿蜒爬行的血蛇般流向那青銅屍的口中,不僅如此,就像是開啟了閘口般,胡銘仙一身的血液開始躁動了起來,竟是在體內倒流湧向七竅。
“唧唧…唧唧…”
看著虛空中正漂流而來的鮮紅中透著點點純白之光的血液,這青銅屍的輕蔑戲謔的笑聲更為的尖銳宏亮,更為的欣喜。
恍惚間,胡銘仙似乎看見了一尊萬丈青銅惡魔的身影矗立在昏暗的天地間,在其身上生有足足上百條巨大的青銅利爪手臂,每一條青銅利爪手臂都恍似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