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家主書房內
身穿黑色錦服,標準國字臉的王家家主王時槐,此刻正站在一方玉案前,玉案上橫鋪一張上好的紙張,手中提著一支泛著流光的玉筆,緊鎖的眉頭似在思索著該寫下哪一個字。
不多時,一道身穿紫色華服,身材婀娜多姿,貌若天仙的女子緩緩推門而入。
看著皺眉的家主,女子輕聲喚了聲:“父親。”
只是這聲音卻是沒有絲毫父女之間的情誼,更多的是冷漠、不屑,也可說是出於形式的一聲輕喚。
王時槐抬起頭看向女子,輕嘆一聲,道:“芷心,來啦!”
王家家主王時槐,膝下有兩子一女,兩子便是王若松與王若嶽,一女,便是眼前這個女子,王芷心。
但王芷心並非正室所生,也非妾室所生,說來,也是這王時槐風流成性,王芷心便是他在外的私生女。
可以說在王家,王芷心童年時段幾乎是沒有任何地位的存在,也時常遭受王若松兩兄弟的嘲諷與調侃,輕則打罵一通,重則時常被打個半死,就連王家的一眾下人也經常在背後議論她是個野種……
對此,王時槐從來沒有過問過,王芷心也從來都不曾還手,對那些下人的話,也從來不曾回應過,似乎什麼事都難以撼動她的心境。
她知道,在王家這樣的超級家族中,以她的身份地位,唯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也使得王芷心從小就練就了強大的內心,以及常人所不能企及的隱忍。
直到王芷心十五歲時,在王家一眾年輕子弟中第一個覺醒了血脈異象,這份境遇才徹底得到改善,家族也開始為其提供最頂級的修行資源,直到八年前,藉助聖武御魔榜的洪荒之力,王若嶽與王芷心紛紛成功溝通了天道意志,成就了天道行者。
而且王芷心更是成為了七品天道行者,冠絕整個王家。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出生就註定她不可能參與王家少主的爭奪,更不可能成為王家下一任的家主,最多隻能在未來享受王家長老級的待遇,輔佐與守護王家。
對此,王芷心也從來沒有多說過什麼,一切都默默地接受了家族的安排。
當王若松莫名其妙的戰死後,自入王家以來,王芷心第一次露出笑容,當王若嶽半年前戰死在龍界中時,那一夜王芷心真真正正的放聲大笑,笑的是那般暢快淋漓!
她知道,在失去一個掌有虛實真炎的兒子和一個四品天道行者的兒子後,王家家主,眼前這個父親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託在她身上了。
即便王家沒有主脈與支脈一說,但王家年輕子弟眾多,天道行者也不乏他們三個,可既是為家主,王時槐自是希望未來的繼承人是自己的兒子,而今,又或是自己的女兒!
這麼多年來,王芷心不止一次的想要殺了王若嶽與王若松,好取而代之,但是她不能,那將會徹底引來王家的報復,那她年幼時所受的一切苦難都白費了。
可不曾想,那兩個她最想殺的人,竟是有人替他殺了,說實話,若非雙方之間的關係問題,王芷心恨不能好好與那個叫胡銘仙的傢伙喝上一杯。
玉案前,王芷心微微低首,沒有去看此時此刻的王時槐,可在內心,她明白,今次家主召喚她前來,定是與此時此刻甚囂塵上的胡銘仙脫不開關係,這也就意味著,她苦等這麼多年的機會終於要來了。
王時槐也沒有在意自己女兒的冷漠,道:“今次喚你前來,所謂何事,你應是明白……如今你的兩個弟弟都為了王家而戰死,這少主之位,本該順理成章的落在你身上,只是……”
說到這裡,王時槐故意頓了頓,看著王芷心,想要看看那張絕美的容顏上是否會出現什麼波動。
奈何,自幼練就的強大內心讓王芷心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木訥的人偶般,面無表情,恍若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
微微搖頭,王時槐接著道:“為父也不瞞你,家族會議上,我已經舉薦你成為少主,但是諸位長老都因你出生而嚴厲反對,對此,為父自是為你據理力爭,僅憑你七品天道行者的實力,就足以問鼎少主之位。
對此,諸位長老雖是無從反駁,但也在家族年輕子弟中定下了一條規定,凡事王家年輕子弟,誰人能將胡銘仙擒殺,帶回虛實真炎和天火,那便可當之無愧的成為王家的少主,成為王家未來的家主。”
等了一會,見家主沒再說話,王芷心淡淡的說道:“父親,此事芷心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而且,無影閣也於今日傳信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