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風血洗皇都，屠殺三十萬龍武禁衛軍，十六年後的今天，又要逼迫洛塵風之子屠殺十萬龍武護國軍麼……”

官道出口百里外，將黑雲和小菲兒收進混沌識界中後，胡銘仙站定身形，神識中已能探查到那十方軍陣，十面龍武大旗，以及軍陣前方的那位老將軍。

只是任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何辦法能夠破開這一局面……

洛彥派王盛安率龍武護國軍前來並非是要殺他，也殺死不他，而是，讓他殺，殺的乾乾淨淨。

他不殺，或者避開直接入城，事後，這十萬龍武護國軍以及所有將士的家眷必然會被洛彥按上違逆皇命的罪名，下場也唯有一死。

何況他又不得不殺！

洛彥既然如此做，就已經吃定了他一定會屠殺了這十萬龍武護國軍，只因這場較量中，洛彥掌握了至關重要的王牌——烈茹婷的生死！

不論洛彥是不是真的會殺了烈茹婷，胡銘仙都不敢賭，輸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這樣的賭局，他太熟悉了。

當初在地球上時，與束陰人一賭，胡銘仙敢篤定束陰人不敢殺了沈梅，那是因為他手握‘喚魔臺’，此物對於束陰人而言，又怎會是沈梅能夠比得上的，所以，那時候，胡銘仙能夠從頭到尾的佔據主動。

而今，他手上沒有任何的籌碼能夠與洛彥抗衡。

就是烈茹婷這樣一張王牌，徹底堵死了任何可以破開這一局面的路，無論是他自身，還是藉助烈冰蘭的六十萬大軍，都無濟於事！

除非，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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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帶著烈茹婷出現在他身邊，否則，擺在胡銘仙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屠殺十萬龍武護國軍！

“鏗鏘！”

水雲長刀錚鳴而出，胡銘仙微微抬首凝望著東方初升的朝陽，迎著那拂過十萬龍武大軍，照射在他臉上的陽光，一手揹負身後，一手執長刀，一步重過一步地向著十萬龍武護國軍走著。

每一走一步，他身上的氣機便冷冽一分，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殺意便濃烈一分，每走一步，他面龐上的無奈盡數化作決絕隱藏在了心中，再難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情感。

冷酷的、平淡的，像是一個只知殺人的劊子手！

只因他不敢將所有的情緒表露出來，那樣，便會遂了洛彥的願了。

他要讓洛彥知道，無論是誰，只要敢阻攔他，下場唯有一死！

神識傳音中，每走過一段路程，胡銘仙便會詢問一聲……

“王老將軍，可還有遺言？心念回應即可。”

“你當真是小風的兒子，洛凡？”

“是！我是洛塵風之子，洛凡！”

“哈哈……十六載匆匆而過，未曾想，還能見到小風的兒子，老朽此生無憾……無憾了……”

“王爺爺……眾將士可還有遺言？”

“不曾有！十六年前，我等便該追隨太子而去，苟活至今，十萬龍武護國軍，能再為塵風太子而戰，足矣！”

“眾將士家眷可曾留下姓名與住處？事後，凡兒定當傾盡全力護他們周全！”

“來之前，曾有人也說過這樣的話，我等未曾多想，便將此事交付於他了，小凡兒，你不必多慮，只望你能肅清朝野，救回你孃親！”

“王老將軍，眾將士，可還有遺言？可還有遺言？可還有遺言？”

這一瞬，在神識中，胡銘仙近乎咆哮吼道。

他多希望此時此刻，王老將軍和眾將士的意志能夠鬆懈下來，那樣，他就有藉口勸說自己，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而行那屠夫之事！

“小凡兒，便讓十萬龍武護國軍見識見識你有多厲害吧！”

然，神識中傳來的回答是那麼的決絕，是那麼的鏗鏘有力！

“……”

於千米之前站定，看著前方的軍陣，看著那同樣面無任何情感的老將軍，看著周遭上萬圍觀的武者，看著後方那天穹之上十數位凌空而立的神魂境強者……

胡銘仙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不禁想起了當初在虛實界中紫微女帝的一句話……

在未來，汝進入聖武大陸後，對所見所聞，但凡有三次極度想要出手時，都不得出手，即便到了非出手不可的地步，也不可出手，汝，是否能做到？

“女帝啊……現在的我可是極度不想出手，卻又不得不出手啊……”

“殺！”

心中苦悶一笑，胡銘仙高舉手中水雲長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