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小築內的青石小道上,胡銘仙的心情輕鬆了不少,連日來,按捺在心中的委屈、自責、無奈盡數在那一番話語中傾瀉了出去,心境也因此而平和了下來。
是啊,原本他就沒有打算將這其中的原委告訴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便如今日之舉,縱是當著這天下人的面說清了,可該不相信的,還是會有不相信的,哪怕沒有那些小人挑唆。
更何況,他已先一步斬殺了當年之事的主謀之一,另一人不知所蹤,無從對質不說,反倒是會給那些不相信的人一個不相信的理由,殺人滅口。
只是,接下來的皇都一戰,他的計劃中,雖不知會禍及這皇都多大範圍,可終究是會讓那些武者也好,百姓也罷遭受牽連而葬送了性命,這是他不願看到的,也是他不願承受的。
只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去做。
所以,這一路走來,哪怕是那些孩童都在唱著那首骯髒譭譽的童謠,哪怕是那些武者背後議論紛紛指責於他與烈茹婷,哪怕是那些百姓私下八卦不斷,添油加醋,他都極力的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將這些自己的委屈、孃親的委屈,因自身不得不牽連到這些人的無奈與自責全部藏在了心中。
所以,他才讓洛城張貼那些告示,好讓那些城中的武者與百姓們早些離開。
雖說他自己也需要時間構建血脈符文,可更多的時間是留給這皇城中的人們。
若非山老所言,他當真是不會去解釋這麼多,縱是揹負千萬條生命,他都不會去在乎,自從他一刀斬滅第一位龍虎護國軍將士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決定走上這條路了。
索性,皇陵一行,山老點出了他心中的固執,這才讓他站在所有人面前,傾瀉這一切的委屈、自責與無奈,縱是最終還有人選擇留下來,受他牽連而死,他也不再會責怪自己了。
“走了。”
見胡銘仙一臉輕鬆的走來,沈強也會心一笑,沒有多說什麼,拍了拍胡銘仙肩頭後,便離開了。
早在萬寶樓時,沈方便與他談論過此事,沈方也一直擔心今日皇都之局勢會影響到自己這個小弟,他們兄弟倆也曾想過要不要勸勸這個小弟將事情真相說出來,也好讓這皇城內的人自行抉擇,只是兩人都沒有說破。
至於原因,或許只有經歷了苦難,承受了苦難的人,才能夠變得更加強大吧。
這還只是修行路上的一點困苦,往後的路還那麼長,還會遇到更多喜、善搬弄是非之人,還會遇到更多不平之事,那都是一次次的考驗,經歷一次,承受一次,想避也避不開的。
這一次前往仙凡城之前,沈方帶著沈強來到皇都一觀,就只是想看看胡銘仙最終會是如何抉擇而已,至於結果於他們兄弟二人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個少年既是被自家大哥認做了小弟,那就是他沈強的小弟,不論自家小弟何種抉擇,他們做兄長的永遠都會站在小弟的身後,支援著他。
來到木榻前,胡銘仙枕著雙手仰躺了下去,閉著眸子,享受著這最後的寧靜。
身側,盈思思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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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再三,最終還是紅著臉頰,躺在了胡銘仙身邊,一雙玉手也緊緊抱住了胡銘仙。
“思思,你這是……”
“不準動。”
胡銘仙有尷尬,本能的就想推開盈思思,哪曾想盈思思揪著他腰身的肉狠狠扭了下,胡銘仙無奈,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隨她去了。
貼著胡銘仙的胸膛,聽著那冗長平穩,猶如神龍呼吸般的心跳聲,盈思思紅著臉,輕聲道:“我們幾個曾答應過霖月姐姐要好好照顧你的,如今紫柔姐姐見不到面,心兒妹妹也見不到面,就只有我了。”
是啊,當年那道倩影以自身性命為代價,替這個男人做了選擇,便將他託付給她們,可是不曾想他剛到這聖武,就獨自一人承受了這麼多,對盈思思而言,心裡是愧疚的。
“無礙。”胡銘仙無聲笑著道:“今夜就陪我去接孃親吧,然後,終有一日,我會帶回霖月的。”
“嗯。”
盈思思乖巧的應了聲,本想再問‘再之後怎樣’,可話到了嘴邊,終究是沒敢問出來。
小築內,花香四溢,枝葉隨風飄動,屋簷下,兩人依偎,黑雲與藍茵也在嬉戲打鬧,不知何時,小菲兒也出來了,一溜煙的竄到了黑雲和藍茵中間,不多時,便傳出了陣陣清脆如鈴音般的嬉笑聲。
小築外,此時此刻卻是另一番景象。
便如胡銘仙所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