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秦淮被嚇得不輕,他說完後兩條腿發軟,扶著牆找凳子坐下才覺得好些。
“李墨,那些人看起來很兇,不像是普通村民。”
李墨給他倒了一杯水推過去:“會不會是上山打獵的獵戶?”
“獵戶打獵必定會帶著弓箭,那些人卻是拿刀,我剛才仔細想了,他們一共四人,誰家獵戶是結伴而行的?而且我在後山茶園上採茶,視野開闊,並無什麼獵物出沒。”
秦淮越說越覺得不對,後悔當時自己太膽小沒能多看會:“李墨,雖說近幾年官府剿匪成效顯著,但不能保證再無匪患,萬一那四個是匪徒怎麼辦?”
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對方目標不是李家村還好說,可若真是,說不定會鬧出人命來。
“你說的有道理,防患於未然,我去找村長告訴他這件事,不管怎麼說村裡先防備起來。”
如果真的是匪徒,那他們要動手也是在天黑之後,現在還來得及。
李墨當即去了村長家,拉著村長單獨說了這事。
“匪徒?我們李家村附近沒聽說有土匪出沒啊。”李德明臉色很凝重,話雖這麼說,但身為村長他肯定不會什麼都不做,“不管是真是假,我這就召集村裡漢子,讓他們在下山必經之路守著,對方要真是匪徒,我們就把他們抓起來!”
“村長,這樣能行嗎?”
“怎麼不行?我年輕的時候也遇到過土匪,那時候豐川縣匪患可嚴重了,官府還張貼了告示,殺一個土匪獎勵二十兩銀子,當初為了能有賞錢,我也跟著村裡人一塊去殺過土匪,後來就是官府調兵剿匪了。”李德明說了往事,心頭越發不安,不管對方是不是土匪,都不能掉以輕心,土匪殺人不眨眼,往往都是洗劫一整個村子的。
“這事你別操心了,也別跟村裡人說,省的人心惶惶反而不好,剩下的事我能安排好。”
李墨點點頭,見村長要出門辦事了,自己則也告辭回家去。
回到家,秦淮已經在作畫了,但看的出來心不在焉的,大約還在想山上的事,李墨索性讓他先回去,省的路上不太平遇到危險。
秦淮也不放心家中,收拾好東西便趕著剛修好的驢車走了。
楚楚很不安:“李大哥,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見她害怕的樣子,李墨伸手拉住她的手,小姑娘手掌纖弱,面板細嫩,李墨用力握住她:“別怕,有我在呢。”
楚楚不僅害怕,還很擔心。
當初娘留下她離開,不知道有沒有安全了,那些人沒有再追來自己這裡,是不是被娘引開了,現在來的那幾個人是不是來抓她的呢?
她心中惶恐,不自覺的將腦袋靠在李墨肩膀上,愁容滿面。
“楚楚,你在擔心什麼?”李墨能感覺的出她不僅僅是在害怕,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李大哥,我在擔心我娘,她走了好幾天了,我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楚楚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想娘了。”
李墨忍不住想問她,楚楚已經抽出手轉頭進房間裡了。
女人家的心思多,李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後,轉身進了廚房,然後拿起了菜刀。
菜刀被磨得噌亮,刀鋒薄銳,稍不留神就會見血。
還是拿點防身的東西比較踏實。
李墨拿著菜刀進房間,眼神掃視周圍後,將菜刀放在枕頭下面,這才滿意的出門去。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天黑了,李硯本來是要過來送床的,卻聽村長說晚上不許出門,全部在家裡待著,只好作罷。
李墨和楚楚,一個在院子裡燒石灰窯,一個在堂屋裡做衣裳,直到睏意來襲,兩人才收拾完各自回房。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墨躺下後就睡不著,精神好的不行,想到枕頭下放著菜刀,他更睡不著了。
今天晚上不太平,他索性坐起來不打算睡,還去拿了秦淮今天剛摘的茶葉泡茶,也不管炒沒炒過,直接用開水衝了一壺。
……
後山山腳。
村長暗中召集了十來個漢子,這些漢子都蹲守在草叢樹林中,原本都精神奕奕的,可時間久了他們忍不住犯困。
莊稼人本來天黑就上床睡覺的,熬夜基本沒有過,此刻在林中安靜的聽著蟲鳴聲,一聲一聲催眠一樣,漸漸的眼皮開始打架。
“好睏,想睡覺。”
“我也是,這都子時了,我快撐不住了。”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