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曲阜還有四百里!壓垮王九的最後一道聖旨來了:曲阜已被攻破,孔府被亂軍團團圍困,限三日內率軍解圍!否則以縱敵論罪。
縱敵?那與謀反同罪!一旦這個罪名坐實?欽差、主將、監軍,那都是妥妥的殺無赦!
信使走後,田爾耕看似蠻急,侯恂跳腳大喊!也不知真急還是假急?反正王九在默默的罵傻逼。
孔府被團團圍困?
尼瑪!有本事你就攻進去嘛。
曲阜縣城都攻進去了,一個破府邸留著不動幹嘛?裡面又沒幾個甲兵,也沒高大城牆,亂軍那麼多人!隨便堆也堆進了府。
他喵的!圍著孔府等老子趕過去救援?做他孃的千秋大夢!
誰不攻進去誰是孫子!最好趕緊進去殺光搶光燒光,乾淨。
這時才半下午。絲毫不理侯恂的狂亂!王九直接下令紮營。
軍士們的回應格外響亮!這才是他們的好將軍……
剛才聖旨他們也聽見了,本來都蠻緊張。三天四百里,還包括打仗!這不是要大家都去死嗎?
將軍在信使面前唯唯諾諾!也發誓全力趕路。可信使一走,將軍氣定神閒下令紮營!有底氣啊。
侯恂也不裝了!非要拖著王九去無人的空曠地:“王九,一路上都想找機會對你說,東林是東林黨,侯恂是侯恂!再不說可能沒機會了……王九,你懂我意思吧…”
王九笑了!
他想起進京頭天,西寧侯宋裕本就告訴他:東林黨很散。
是的,東林黨只是代表東南的整體利益!他們又不是東南核心大佬,真能為理想獻身?哄鬼。
見王九不回應,侯恂急了:“王九,其實我們沒有深仇大恨,對吧?就算我在你手上…吃過幾次虧,說起來都是咎由自取。這次,是他們非要我來當監軍!侯恂不想再咎由自取。這樣說,你總該相信吧?”
“我一直相信啊…”
“不!你從沒相信我!侯恂不會打仗,但不是白痴。堂堂王九去平亂!怎會如此兒戲?”
“那我還能咋辦?”
“我不知道!東林也不知道,很多傻缺還沾沾自喜。那些能代表東林想法的地方官…你也見過!越來越得意,好似你真就死路一條。”
“但我知道!你若就這點本事?侯恂就不會再三上當。以前上當不太要緊,頂多虧點錢。這次若不說清楚!上當…要命。”
“這是你的誠意?”
“當然不止!”
侯恂早就想好:“確實不知…你如何平亂?但我一路觀察你!確信:你早有伏案!平亂還很輕鬆。”
“所以,我們可以合作。一個活著回去…替你遮掩許多事的監軍!對你王九有用。而我?缺錢!拜你所賜,我比誰都缺錢。”
“你要我賄賂你?”
“不對!是分贓。你能輕鬆平亂!就能發大財。”
侯恂擺手止住王九:“聽我說完!南邊從不做虧本買賣,這點我比你瞭解。他們在山東經營這麼久,佈局這麼深!花費還能少?光是在你王九身上!就花了五十萬兩。
你也注意到,亂軍都沿著運河兩岸攻城掠地。為何?王九你沒去過我去過,那些地方富啊,太有金銀財貨搶了!還洗劫了一個孟府?那可是積攢千年之家啊。
王九!既然能輕鬆平亂,亂軍大量錢財,那就是在幫你搶!你就能發大財。分幾十萬給我,真是毛毛雨!你也能放心不是?”
尼瑪!人才啊!
自己咋就沒往這方面想呢?侯恂這分析!無懈可擊。
王九頓時高看一眼!
……
替東林黨感到悲哀!
難怪始終成不了事。派了個苦大仇深的人才!來專門盯住他王九?這人才卻在想著如何發財。
王九又想起個流浪千年的團伙,一直鍥而不捨於食物鏈頂端,一次又一次控制他國金融,吸血。
一次次輕鬆被滅……
光會玩錢、會吸血,真不行!思維侷限於錢上了。錢的本質是貨幣,到底先有貨還是先有幣?
東林黨就是走入了這個誤區!連搞地下組織也是金融思維,不對,是傳銷的祖師級給手法。
這樣的團伙,正經打起仗來,不敗得一塌糊塗就真沒天理。
透過田爾耕不斷傳回的訊息,這個所謂的聞香教,王九算徹底搞明白了……
首先是邪教的土壤。
土木堡之後,文儒們逐漸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