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秦王府。此時的秦王爺滿臉苦色,近期到處有流言,說雲州州牧陸離,意圖自立,其背後的支持者和秦王府脫不了干係。當年大夏始皇帝大分諸王,權力下放,結果導致了八王之亂。至此之後,每一任皇帝都採用了類似削藩的手段,收繳了各地王府的軍政權力,只留下了金玉商會這一項收刮財物的權力。換句話說,現在的各地王府,除了能安安心心當個富家翁以外,再無造反的底蘊。可即便如此,聖皇對各地王府的監視,也從未斷過。秦王府一脈,冠以皇室本姓‘秦’字,可見其血脈純粹。事實上,秦王府也正是當年造反的八王之一。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如今的秦王爺早以沒有了先祖的雄心大志,造反什麼的想都不敢想。可世事難預料,因為秦王府中的郡主秦夢瑤嫁給了陸離,就又落到了眾矢之的的地步。近來秦王府所在的雲州城,有十餘位化神境出沒,他們並未隱藏氣息,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秦王府。不要輕舉妄動,一旦有越線的舉動,後果不堪設想。而月靈城這邊,也是如此。除了明面上的官軍以外,月靈盟中也有不少宗主得知此事,逐漸表露出想要離開盟中的想法。畢竟盟主的實力就算再強,也不可能與整個大夏朝為敵。“這群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書院裡,落花宗少宗主花少卿咬牙切齒,看著手中那一疊退學契約。一旁的魏廷面無表情,待到學生走完後緩緩開口:“大難將至,自尋出路也是人之常情,無需動怒。”“院長,難道你也相信近來的謠言?”花少卿質疑道,“盟主剛征戰完貴霜,替大夏立下千年難遇之功勞,先前更是得聖皇賞識。前途一片明朗,何必要自毀前程呢?”“這一定是有人惡意中傷!”魏廷嘆氣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能看出來,你認為我看不出來嗎?”“這……”花少卿遲疑片刻,躬身行禮:“弟子愚鈍,還請院長指教一二。”“唉……真是因為陸州牧崛起之勢太過迅猛才會如此。”“這流言傳播的速度極為迅猛,背後的推手絕非等閒勢力。”“陸州牧與張相交好,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陸州牧若真要謀反,張相也脫不了干係。”“那這事就大條了。”“你覺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聖皇陛下會不知情嗎?”花少卿愣住了:“院長的意思是說,這背後有聖皇的參與?”魏廷搖了搖頭:“身為夏臣,不敢妄自議論陛下,聖皇陛下英明神武,自是不會參與其中。”“依我看,是太子的可能性更大。”魏廷話音落下,一陣輕笑聲突然在書院中響起。兩人聞聲看去,只見一身白袍的陸離悄無聲息出現在了院內。“陸州牧/盟主!”兩人紛紛行禮,陸離抬手,一股柔和但堅決的氣流阻止了二人的動作。“兩位都是老熟人了,何必這麼客氣。”兩人暗自心驚。
花少卿自是不用多說,他境界低弱,早以看不出陸離深淺。而魏廷作為陸離從弱小時一路攀升至今的見證人,此刻更是心驚。此時陸離給他的感覺,雖然氣息平和,但卻暗潮洶湧。宛如凡人面對無盡海域那般,只能心生震撼。陸離究竟到了何種地步?“盟主!如今月靈盟有近乎一半的宗門打算脫離,這該如何處理?”花少卿有些焦急的開口。而一旁的魏廷則是靜靜的看著陸離:“陸州牧,這流言所說,應該是空穴來風吧?”面對兩人的問題,陸離只是微微一笑。“月靈盟來去自由,他們想走是他們自己的事,只是日後想回來就不大可能了。”“正好藉此機會淨化下盟裡成員,留在盟中的,便是我的嫡系,日後的回報自是不會少。”之前的月靈盟無非是因為陸離的實力以及各類好處才吸引到了諸多宗門加入,如今大難臨頭,那些心志不堅的牆頭草走了便走了。留下的自然是對月靈盟有歸屬感的忠心之輩。就算盟裡實力有損,但陸離可以提供海量資源,迅速強化這些對自己忠心的傢伙,月靈盟在未來的實力只會不減反增。至於魏廷提出的問題,陸離則是開口道:“我雖有野心,但也知螳臂當車的道理,怎會如此不智?”魏廷眼神更凝:“我不明白,陸州牧的意思是,若實力允許,此事就並非流言咯?”陸離笑而不語。魏廷面色複雜不定。陸離繼續開口:“魏特使,你與張相同朝為官,你以為自己比起張相來如何?”魏廷慚愧道
:“自是螢火比之皓月。我輩文士,皆以張相為目標。”“那你認為張相所作所為,是為私心還是為天下?”“自是為天下!張相曾言,大庇天下寒士,聚廣廈千萬間!此等豪言壯志,亦是我等心之所向。”“如此甚好。”陸離笑著點頭,“實話告訴你,我以和張相達成協議,將貴霜安息等王土之外的領地盡數收攏,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天下大同。此事你可認可?”魏廷瞪大了雙眼。沒想到陸離和張相居然有這麼宏偉的目標。“所以我現在並不想在大夏境內攪風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