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測個字又是破財又是殺機,原本只想著湊個熱鬧的不少劇組人員這會都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的恍惚模樣。
楊劍濤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麼,卻被杜安饒先一步打斷。
“字的寫法可能只是個人習慣,然則測字測的就是當下那一瞬的心境與未來。就像我剛剛讓楊哥你寫一個字,你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字,那就意味著你的未來與這個字相關。”
楊劍濤啞然,就像有的人嘴上總說如果重來一次自己會如何如何,可這世上的事情真的是說重來就能重來的嗎?
同理,他現在也很想回到剛才,把自己寫下的這個字換成別的。
可這真能做到嗎?能夠更改的未來還能叫命嗎?
杜安饒並沒有直白的讓楊劍濤一定要相信自己,卻還是輕而易舉的讓他陷入了邏輯怪圈,開始自我懷疑。
杜赫軒看著明顯已經被忽悠瘸了的老友,嘴角微抽,對自家妹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聽起來挺嚴重的樣子,可得好好重視。只是安安你這說得未免也太寬泛了些,楊哥就算是想防範於未然也沒辦法,能不能說得再仔細些?”
杜安饒當即裝出一副高深莫測又為難的神情:“那恐怕得請楊哥再寫一個字了,因為剛剛那個字我能看出來的就只有這麼多。”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刷的再次集中到楊劍濤身上。
楊劍濤十動然拒,生怕自己隨手寫下的字會變成又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雷。
無奈邊上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劇組工作人員不願意就這麼放過他,笑著起鬨道:“楊哥,你就再寫個字吧,小姑娘鬧著玩,咱當大人的可不能掃興。”
“對啊對啊,你就再寫個字,讓我們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
楊劍濤騎虎難下,拿起筆來又想到杜安饒剛剛的那些話,竟是鬼使神差的在本子上落下一字。
杜安饒餘光一瞥,差點沒忍住當場直呼好傢伙。
楊劍濤第二個寫下的字是娣,他妻子名字中的那個娣!
【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一個老實人被兩個帶惡人蹉跎?這一個女人一個弟弟,不都赤果果的明牌告訴你,那要害你的人就是你女人跟弟弟嗎?咳,妻弟也是弟,只是人家沒把你當哥。】
這字落在知情人眼裡直白歸直白,可要如何解釋倒讓杜安饒犯了難。
【我就這麼直接告訴他,你老婆跟你小舅子正預備著捲走你所有錢外加送你一筆天價高利貸,這跟二愣子跑人跟前貼臉開大有啥區別?】
簡而言之,就是說得過於直白沒有逼格,忽悠起人來事倍功半,不夠神秘。
【這種時候就需要來點語言藝術加工一下,接下來看我怎麼騙……咳咳,提醒他。】
高人濾鏡碎了一地的杜赫軒以及才剛出去罵了自家表弟一頓,回來就聽到杜安饒準備騙人的席璟越:……
杜安饒先是在心裡面打了一遍腹稿,方才拖長語調悠悠開口:“這個字嘛……”
楊劍濤的心驀地提了起來:“這個字怎麼了?”
“首先從字形來看,左女右弟,左半邊這個女與剛剛那個劍字左邊底下的人相對,而如果說剛剛那個劍字右側的刀指向的那右半邊人指的是楊哥的話,那左半邊這個人指代的就是與楊哥發生口角爭執的另一個人。由此可見,這應該是個……女人。”
“女人?”不少人驚訝的瞪大雙眼。
剛剛杜安饒又是金錢糾紛又是刀刃相向的說了一堆,眾人幾乎預設了能跟楊劍濤動起手來並且傷到他的十有八九是個男的,現在卻說是個女人!
再一看楊劍濤刷白的臉色,這是……又說對了?!
“娣這個字整體的釋義又多偏向於妯娌、弟媳、乃至同夫諸妾間的互稱,也就是說從字義來看,這人與楊哥關係親密,算得上是親戚,卻又沒有血緣上的牽連。”
這麼多前提條件一套,想猜不到這人是誰都難。
杜安饒也點到即止,改將話題引到另一個人身上:“再來看娣字的右半邊是個弟,這個弟對應的便是右側的刀。如是種種從因果前塵來說的話,右邊這個就是因,而之後與左邊相關發生的種種便是果。”
楊劍濤之前便有所懷疑,這回經杜安饒一番意有所指,更是忍不住對號入座,臉色愈發難看。
原本起鬨的眾人察覺到氣氛的異樣也不敢再吭聲,場面一時竟有些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