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男子的一聲怒罵,武松怒目圓睜,拍案而起。
探出手指向那人,厲喝道:“你這腌臢潑才!若再敢出言不遜,爺爺今日便扒了你的皮!”
李繼趕忙拉住武松,溫言勸慰道:“莫要動怒,我們身處異鄉,切不可多生事端。快坐下!”
剛把武松勸住,只見時遷搖頭晃腦,一臉戲謔地嘲諷道:“武松哥哥罵得妙極!”
“分明是那肥頭大耳的傢伙先辱罵哥哥,我們又何必忍氣吞聲。”
角落那人怒不可遏,將筷子狠狠摔落在地,咆哮道:“哪裡來的潑皮,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左右,給我將他們亂棍打出!”
話音方落,只見這人身後猛地竄出七八條膀大腰圓的漢子,如猛虎出林般氣勢洶洶地衝著李繼等人飛奔而去。
青梅早已嚇得花容失色,李繼眼疾手快,一把將其護住,輕聲安慰道:“青梅莫怕。”
武松隨手抱起酒罈子,“噸噸噸”猛灌幾大口酒,而後一聲怒喝,搖搖晃晃地迎向那七八條漢子。
時遷湊到李繼身旁,憂心忡忡道:“大哥,武二哥灌了如此多酒,還如何應敵?”
李繼望著踉蹌卻氣勢不凡的武松,嘴角上揚,笑道:“且好生看著吧,此乃你武二哥的絕技——醉拳!”
但見武松,搖搖晃晃迎向那七八條漢子,身形看似不穩,卻暗藏玄機。
一漢子揮拳砸來,武松側身一歪,看似要倒,卻巧妙避過,順勢出拳,如靈蛇吐信,擊在那漢子肩頭。
又一漢子抬腿踢來,武松腳下踉蹌,卻猛地一個旋身,以肘擊之,漢子吃痛後退。
武松醉拳施展,東倒西歪卻又招招凌厲,那幾條漢子被打得暈頭轉向,不知如何應對。
李繼則微微頷首,讚道:“武二郎這醉拳,端的是厲害非凡。”
那廂時遷亦不甘示弱,身形恰似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他身形矮小卻極為靈活,那些漢子的棍棒每每落空,彷彿在擊打無形之影。
時遷時而躍上桌子,恰似靈猴般敏捷靈動;時而鑽到椅子底下,似那泥鰍般滑溜難捉。
“小輩!接爺爺這一拳!”武松大喝一聲,聲如洪鐘,雙掌齊出,如排山倒海般將兩名漢子拍飛出去。
時遷則趁機跳到一人背上,雙手緊緊勒住其脖子。那漢子拼命掙扎,卻無法擺脫時遷,猶如困獸。
此時,時遷高聲喊道:“哥哥,此處危險,你帶著青梅妹子躲好!”
李繼見那桌椅板凳在空中亂飛,一片混亂,便一把拉著青梅躲到了廚房的門後。
望著武松那形醉意不醉的拳法,將眾人打得連連哀嚎。
李繼探出半張臉,心中憂慮頓生,隨即高呼道:“二位兄弟,且手下留情,萬不可傷了人命。”
武松聞言,招式稍緩,但依舊勇猛無比,威風凜凜。時遷也鬆開了手,跳到一旁。
那些漢子見勢不妙,紛紛後退。那肥頭大耳的男子見狀,氣得臉色鐵青,卻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哼!今日暫且饒過你們,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武松怒目而視,那些漢子嚇得連連點頭。
時遷一腳將那肥頭大耳的男子踢出門外,厲聲喝道:“還不給爺爺滾!若滾得慢些,便將你活剝了。”
李繼鬆了一口氣,拉著青梅走了出來。“二位兄弟,莫要再惹事端,我們還是儘快趕路為好。”
武松和時遷點了點頭,青梅自行囊中取出銀兩賠給了店家,便隨眾人離開了酒肆。
馬車上,青梅依舊心有餘悸。李繼輕聲安慰道:“莫怕,有武松和時遷兩位兄弟在,不會有事的。”
時遷得意地說道:“那是自然,有我們在,誰敢對哥哥不敬?”
馬車方行駛至鬧市,忽聞一陣嘈雜之聲驟起。
一群壯漢再度攔住去路,只見那人群之中,肥頭大耳的男子倏地閃出。
只聽他高聲怒罵道:“你們三個潑皮,得罪了我,今日休想輕易脫身!”
李繼掀開車簾,只見十餘人攔住去路,隨即抬眼望去,不遠處竟還有七八名衙役與都頭。
李繼心中一緊,冷哼一聲,一把拍在時遷肩頭,斥責道:“瞧你這廝惹下的禍端,竟還招惹到公人。看來那人絕非尋常之輩。”
時遷小頭一揚,滿臉傲嬌之色,哼道:“怕他們作甚,哥哥亦是朝廷命官,他們又能如何?”
隨即跳下馬車,高聲喝道:“哎,我說那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