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將陳勾拖入堂前,陳勾此刻的模樣當真是慘不忍睹。
但見他衣衫破碎不堪,血跡斑駁,那五十殺威棒之下,已然皮開肉綻,氣息奄奄,昏厥過去。
衙役們迅疾端來一盆涼水,猛地潑向陳勾。
那涼水恰似冰刃,狠狠刺激著陳勾的身軀。他悠悠轉醒,眼神之中滿是痛苦與絕望之色。
隨即將其口中布條取下,陳勾虛弱地哀嚎道。
“你們,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嗎?縣,縣令!你竟如此絕情,那我便將事情通通道出,誰也別想好過!”
縣令聞言,身子一晃,差點沒從椅子上出溜下去。他滿臉驚慌,連忙怒斥道。
“你,你這潑皮,休要惡語相向!本官豈會與你這等刁民沆瀣一氣呢!”
李繼與安撫使兩人紛紛轉頭望向縣令,縣令心中愈發慌亂,抱拳拱手道:“大人,為下官做主啊!”
隨即急切地望向李繼:“李,李縣尉,你倒是說句話啊!”
李繼瞪大眼睛,滿臉真誠地攤了攤雙手,低聲言道:“我,我多無辜啊,確實沒透露半個字啊。”
縣令急得一跺腳,轉過頭長嘆一聲。
一旁的安撫使怒喝一聲:“嫌犯陳勾,將你所犯之事一五一十地講出來,若有冤屈,本官定會為你做主!”
李繼在一旁幫腔道:“陳勾!安撫使大人所言,你可聽得明白?”
此時的陳勾,進氣少出氣多,虛弱至極。他面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艱難地說道。
“小,小人招罪!乃是小人與西門大官人授意,錢掌櫃與鄭大收售那影苓草。”
“但,小人並未指使他們僱兇行刺縣尉大人。”
“那縣令、縣丞及主簿三人,均收了我家大官人的錢財,聲稱能保我們平安無事,故而小人才敢藐視公堂。”
話音剛落,卻見縣令三人連忙跑到堂下,連連叩首:“大人恕罪,下官等均是受了他們矇蔽啊!”
李繼轉頭望向知州,微微搖頭,輕嘆一聲:“大人,這……”
安撫使冷哼一聲,怒道:“哼!身為朝廷命官,私收賄賂,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暫且拖到一旁聽候發落!”
李繼搖頭輕嘆,隨即高聲喊道:“將西門慶帶上來!”
話音剛落,只見武松與時遷將奄奄一息的西門慶交給了都頭。
李繼見狀,皺著眉頭嘆道:“嘖嘖嘖……這怎麼給打成發麵饅頭了,太殘暴了。”
隨即仔細打量起來,只見那西門慶原本生得風流俊逸,面如冠玉,此刻卻身受重傷,滿臉血汙。
那俊朗的面龐此刻滿是傷痕,卻仍能看出昔日的幾分風采。
他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彷彿隨時都可能斷了生機。
李繼心中暗忖道:這便是那曾經風流倜儻的西門大官人?哼哼,雖生得英俊,但照我相比,還是差了幾個檔次。
衙役取來一盆冷水,“唰”地一下潑灑在西門慶身上。西門慶頓時發出一聲慘嚎,悠悠醒轉過來。
李繼猛拍驚堂木,聲若洪鐘,高聲斷喝:“西門慶!你指使屬下販賣毒物,致使本縣二十餘口百姓中毒殞命。”
“又在鬧市行刺本官未遂,還向縣令、縣丞、主簿三人行賄,妄圖顛倒乾坤、逃脫罪責。你可知罪?”
那西門慶,氣息奄奄地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哀嚎道。
“小……小人冤枉……以上之事,皆是陳勾所為,與小人毫無干係……”
話音剛落,只見一旁的陳勾隔著虛空對著西門慶連比劃帶怒罵。
“西門慶,你這奸惡賊子!分明是你教唆我犯下這滔天大禍。”
“如今你卻將這汙水,盡數潑到我的身上,你簡直就是豬狗不如之輩!”
安撫使皺著眉頭問道:“李縣尉,這該如何是好?”
李繼冷哼一聲,應道:“大人莫急,這好戲不就開演了嘛。”
言罷,便向陳勾與西門慶身後的衙役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至一旁。
只見那西門慶對著陳勾狠狠啐了幾口痰,虛弱卻又充滿憤恨地罵道。
“啐!!!你這狗奴才,老爺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竟敢惡意誣陷於我?”
陳勾怒不可遏,緊握拳頭猛砸地板,口中怒罵道:“你這無恥小人,實在可惡至極!”
隨即,也不知從何處湧來一股力量,讓原本虛弱不堪的他瞬間精神大振。
只見他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