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浩浩蕩蕩,一路行了三十餘里,劉四驀地將胳膊高高揚起,大聲喝道:“停!歇息一炷香時辰,再行趕路。”
眾人聞得此聲,紛紛將車停至路邊。車伕們皆是氣喘吁吁,滿臉大汗淋漓之態。
有的倒在一旁抹著汗水,有的則急忙拿起水袋,大口飲水,盡顯疲憊不堪之模樣。
李繼將時遷和石秀拉至身旁,壓低聲音輕聲說道:“你們去打聽打聽,我們這趟所運送之物究竟是何物,若他們口風甚緊,便想個由頭將其開啟一觀。”
時遷眼珠靈動一轉,低聲回道:“此等小事,便交給小弟吧。”
石秀亦微微頷首,沉聲道:“哥哥且安心等候訊息。”
李繼一屁股坐在路邊,武松湊近問道:“哥哥,方才小弟推車之時,故意過了幾個坎兒,那箱子裡發出之聲響,似銀錠子又似兵刃之類。”
李繼擦著汗,低聲回應道:“嗯……我已讓時遷與石秀去打探,若真如你所言,那這劉四可真是玩得一手好手段。”
話音剛落,只聽前方一陣嘈雜之聲傳來。李繼與武松猛地起身望去,只見那劉四手持朴刀,正用刀杆抽打時遷。
嘴裡不住地叫罵道:“你這沒長眼的橫死賊,竟敢將爺爺的箱子打翻,看我不打死你這腌臢潑才!”
眾人聽到動靜,一擁而上,將劉四與時遷團團圍住。李繼與武松連忙起身,衝至近前,武松左推右擋,將人群分開。
那箱子翻倒在地,裡面幾件殘破的衣服和草蓆散落出來。
李繼定睛打量了一番,隨即趕忙扶住劉四,滿臉堆笑道:“呦,四爺莫要動怒,快消消氣兒。”
劉四這才收住手,運著氣,滿眼憤恨地瞪著時遷,依舊不依不饒地叫罵道:“天殺的潑才!再這般笨手笨腳,定讓你吃盡苦頭。”
李繼為劉四順著胸口,安慰道:“消消氣,消消氣!打死這廝倒也無妨,莫要氣壞了您的身子……”
言罷,向武松與石秀使了個眼色,兩人連忙將滿身灰塵的時遷扶了起來。
李繼高聲斥道:“你這潑才,還不快向四爺道歉!”
時遷笑臉相迎:“四爺您恕罪,小人今日的工錢不要了,通通留給四爺喝酒耍錢。”
劉四這才長舒一口氣,輕嘆道:“嗯……罷了罷了,若再這般毛手毛腳,定要你好看!都回去吧,準備上路了!”
眾人這才退下,李繼轉身剛要走,卻被劉四一把拉住,皺著眉頭問道:“嘶……你們四人瞧著這般面生,是哪個找你們來的?”
李繼聞言,身軀微微一震,心中暗忖道:我上早八!這不芭比 q 了嗎……隨即滿臉堆笑地轉過身:“四爺,我們是……”
恰在此時,一旁的老者輕嗽一聲,朗聲說道:“四爺,這四人是老朽請來幫忙的。”
“老朽年事已高,日後怕不能再為您走貨了,故而才請來了他們。”
李繼輕嘆一聲,順嘴言道:“對,對!正是老人家請我們來的。”
劉四滿臉狐疑地望了望幾人,頷首言道:“既如此,那便準備上路吧!”
李繼連連頷首,轉過身攜眾人回到了車旁。
老者搖頭嘆道:“老朽不想知曉你們究竟是何人,更不想看到你們幾個丟了性命。”
“你們切莫再橫生枝節了,不然,老朽也保不住你們。”
李繼躬身言道:“多謝老人家解圍,我等記下了!”
隨著劉四一聲令下,車隊繼續前行。時遷湊到李繼身側,輕聲言道:“哥哥,你們方才應該看到了吧?”
“這不遠百里,只為送一些破舊衣衫和草蓆,其中必有蹊蹺……”
李繼緩緩點頭,應道:“確實有些蹊蹺,這劉四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僱這麼多人,卻只為給祝家莊送這些破爛?”
“若真如此,不是劉四腦子有泡,就是祝家莊的人腦袋被驢踢了。”
武松則滿臉疑惑地問道:“哥哥,小弟分明聽到箱子裡有兵刃碰撞之聲。怎會是那些破衣裳和草蓆呢?”
李繼搖頭嘆道:“只能等到了祝家莊,再仔細查個明白了。”
眾人一路馬不停蹄,緊趕慢趕,終在夜色深沉之際抵達了獨龍岡。
此時,夜色如濃墨般漆黑,星月黯淡無光,四周靜謐得彷彿能聽見,微風輕拂草叢的細微沙沙聲。
夜色籠罩下的獨龍岡,散發著神秘而又壓抑的氣息,宛如一個隱藏著無盡秘密的神秘之地。
隨著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