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微現,兩軍對峙於陣前,氣氛沉凝似鉛。
彼方吳用輕搖羽扇,神色安然,高聲喝道:“李繼!今日,便教你化作齏粉!”
李繼精神抖擻,立在陣前,忽從背後取出先前所奪吳用之羽扇,拔得數根毛,悠然吹落於地。
譏誚道:“有時候啊,真不能給某些人留半點臉面。”
“不然吶,他真以為穿上一身雞毛,就能飛上天了!你特麼怎麼不去跟太陽肩並肩呢?”
吳用冷笑一聲,隨即高呼:“秦明,速去為我梁山斬獲一陣!”
只見秦明得令,暴喝一聲,雙腿猛力夾裹馬腹,那馬恰似離弦之矢般疾馳而出。
秦明手中狼牙棒舞動,帶起陣陣勁風,直撲陣前而來,氣勢洶洶,仿若排山倒海。
李繼剛欲遣將迎敵,卻聞身後一陣馬蹄聲恰似驚雷炸響。
轉頭瞧去,只見一將威風凜凜,此人身高八尺開外,面若重棗,唇似塗朱,丹鳳眼微合,臥蠶眉高揚。
頭戴青巾一頂,身著綠錦袍,身披金甲,腰束獅蠻帶,手持青龍偃月刀,胯下一匹赤兔馬,神駿異常。
李繼眉頭一蹙,驚歎道:“臥槽!!!關二爺現世了不成?”
但見那人頃刻間便衝至近前,拱手稟道:“大人,下官乃浦東都巡檢關勝!”
“蒙宿太尉舉薦,與‘井木犴’郝思文、‘醜郡馬’宣贊一同隨凌振來助大人。”
“出了濮州,凌振見大人正值用人之際,便令下官攜宣贊、郝思文先行趕來。”
李繼雙目圓睜,長吁道:“好,好!將軍果有祖上之風采,真真乃神人也!”
關勝望著陣前的秦明,拱手回道:“大人過獎了!眼前那廝,便交與下官處置!”
言罷,輕抖韁繩,那赤兔馬長嘶一聲,揚起前蹄,如一陣狂飆般衝入陣前。
李繼心中大喜,暗自忖道:“哈哈哈哈……宿元景真真是神隊友,竟將這武聖後裔也舉薦於我!”
思及此處,身後宣贊與郝思文方才匆匆趕至,二人拱手敬道:“拜見李殿帥!”
李繼微微頷首,滿面欣然道:“好,有三位兄弟相助,今日必能大破梁山賊寇!”
言罷對花榮李應使個眼色,二人會意,緩緩退入人群。
但見那陣前的秦明,見關勝衝來,身軀不禁一顫,倒吸一口涼氣喝道:“嘶~~來……來者何人???”
那關勝並不答話,衝到跟前,一勒韁繩,那赤兔馬長鳴一聲高高躍起,右手青龍偃月刀猛地舉起,一招“力劈華山”徑直而下。
刀借人力,人借馬力,此刀威勢赫赫,仿若有千鈞之力。
那秦明大驚失色,忙舉狼牙棒向上抵擋,剎那間火星四射,赤兔馬向後退了數步。
關勝坐在馬上身軀微微一震,高聲道:“你這賊子,倒有些本事!”
再看那秦明,只覺雙臂痠麻,一股巨力自上而下,直震得他一口鮮血噴出。
緩了片刻,秦明咬牙切齒道:“鳥人!且吃爺爺一棒!”言罷揮起狼牙棒,側身橫掃向關勝腰部。
關勝雙腿緊夾馬腹,赤兔馬向前一躍,關勝順勢將刀向下壓去,擋開秦明的狼牙棒。
隨即關勝手腕一轉,青龍偃月刀橫削秦明脖頸,秦明趕忙低頭閃避,同時狼牙棒向上一挑,妄圖撥開關勝的刀。
關勝卻猛地將刀收回,而後再次奮力劈下,秦明舉棒再度招架,又一次發出巨大的撞擊之聲。
二人你來我往,又鬥了十餘合。
秦明只覺關勝那刀仿若有萬鈞之重,每招架一回,雙臂便似灌了鉛般沉滯,氣息亦愈發粗重,恰似破舊風箱呼呼作響。
反觀關勝,卻是愈戰愈勇,那青龍偃月刀於其手中恰似蛟龍翻江,虎虎生風,寒光閃爍之際,氣勢雄渾逼人。
又過二十餘合,秦明已然汗流浹背,周身熱氣騰騰,宛如剛出蒸籠一般。
其動作亦不復先前那般靈便,稍顯遲緩,手中狼牙棒舞動起來亦失了幾分剛猛之氣。
關勝覷得時機,大喝一聲,手中青龍偃月刀猛地斜劈而下,此刀勢大力沉,攜著呼嘯風聲。
秦明拼盡全力舉棒相迎,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秦明頓覺雙臂劇痛,如遭雷擊,麻木之感瞬間傳遍周身,手中狼牙棒險些脫手。
此時,已然六十餘合,秦明早已精疲力竭,面色潮紅,氣喘吁吁,猶如強弩之末,再難支撐。
吳用心憂秦明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