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樓下門鈴響起,簡單的小曲迴圈唱了近十秒。
“是我叫的外賣。”
盛夏裡梨花帶淚,眸子噙了層晶瑩淚水,要落不落地掛著,整個人連帶著聲音都是抖的,“家裡只有感冒藥。”
周維然壓在她身上,閉了閉眼,勉強喚回一絲理智。他眼尾發紅,身上溫度越來越高,手掌觸碰過的地方泛著一波波的熱浪。
他緊繃的腰腹鬆懈下來,退出些許,轉而將她兩條腿併攏,隨即又壓了上去。
“周維然……疼……”
淚水、汗液澆灌,匯聚成慾望的河流。不知過了多久,她將人推開,低頭看了眼衣服上的汙濁,呆了呆,雙腳重回地面時,還是軟的。
盛夏裡穿回褲子,跌跌撞撞回到房間,將門反鎖,神情呆滯地在地上坐了會兒。
差一點就被——!
行屍走肉般地來到浴室,閉上眼,彷彿還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溫度灑在肩頸乃至更下。
她連忙將身上睡衣脫下,扔到垃圾桶。
該死,周維然……竟敢這樣對她……
這可是她最喜歡的一件睡衣!
盛夏裡站在花灑下,邊哭邊洗澡,胸痛,大腿內側也好痛,腫了、紅了。
她又想回家了。
家裡大人要三個月後才回來,這段時間,就她和周維然兩個獨自看家。
要不還是等他們蜜月結束,再住進來吧。
洗完澡,她翻了套新睡衣換上,看了眼門,跑到床上把自己裹起來。
她應該找男朋友才是,可是手機拿出來,卻沒撥過去。當初和好時說的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數,她沒辦法做到坦誠一切,她害怕。
盛夏裡最終打給了姜佩佩,然而天要亡她,沒打通。一看時間,估計在外面玩,一時半會兒看不到訊息。
她一腔怒火和委屈無法發洩,氣憤躺平,瞪著天花板,強迫自己閉眼入睡。
可發生這種差點失身的事,誰還睡得著!
盛夏裡輾轉反側,一閉眼就想到自己被壓住的畫面。周維然倒好,做完壞事倒頭就睡,憑什麼就她一個人失眠?
得想個辦法報復回去,最好是能搞他心態。
盛夏裡失眠到天亮,鍛煉出一副鐵石心腸,冷酷撥打梁濯電話。
她來到陽臺,凝望慘白天空。陰天,沒有太陽。
她攏緊身上的毛衣外套,聽到那邊響了幾聲後才接起。
“妹妹……”
梁濯聲音並不清晰,帶著濃重的睡意,看了眼來電人,還以為自己眼花,“這麼早找我?”
盛夏裡被他低音炮冷不丁激的一哆嗦,“梁濯,以後我就是你妹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啊?”
“到我家,速——來!”
……
“唰!”
冰冷的水打在臉上,周維然從近乎窒息的寒冷中掙扎著睜開眼。
他頭暈乎乎的,但比起昨晚已經好得多。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梁濯,正抱著手臂,嘴角的笑容毫不掩飾,“他醒了。”
再後面是盛夏裡,她把臉盆扔到一邊,拍了拍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雙眼明亮,好像能從中發射出無窮怒火。
周維然意識到自己被潑了盆水,在大冬天,大清晨,“你們做什麼。”
他聲音沙啞低沉,發現自己四肢被分別綁在床頭床尾,整個人呈現出大字形。
不對勁。
來者不善。
他警惕起來,又問了遍,“你們做什麼?”
“讓你清醒一點。”盛夏裡說著,又潑了盆涼水過來。
他閉住眼,透心涼、心飛揚。
“盛夏裡!”周維然也怒了,轉眼:“梁濯,你他媽就杵那看戲?”
梁濯攤了攤手:“沒有啊,繩子是我綁的。怎麼樣不勒吧?我下手還是很輕的。”
周維然又看回盛夏裡:“大清早搞什麼,你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
“呵呵。病人要不要回想一下,昨晚是怎麼對待好心餵你吃藥的妹妹的。”
盛夏裡一字一句,衝破冷漠假象,怒氣衝衝地瞪著他,“你才是白眼狼!”
周維然還沒反應過來,他腦子被水澆蒙了。
下一秒,就看到梁濯把手搭在她肩上,鄭重其事:“周先生,遺憾通知你,以後夏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