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裡眼睛眯出一條縫偷看他,感覺他要看過來了,又立馬閉上,歲月安好的模樣。
她察覺自己病號服的袖子被拉了拉,睜眼看過去,就見謝沅白謹慎小心的樣子,問她,“我是不是又哪裡惹到你了?”
這回反省倒是快。
盛夏裡坐起來,對他點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謝沅白納悶道,“我都大半個月沒見過你了。上次還是——”
他戛然而止,盯著空中某個點,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陷入思索。
沒錯,就是上次溫泉的事!
盛夏裡抱著手臂,坐在病床上比他在凳子上高出一節,微微昂起下巴,理直氣壯的俯視起他來。
“莫非是,我喝醉酒又說了什麼蠢話?”謝沅白小心觀察她的神色,確認無誤,心下涼了半截。糟!好端端的喝什麼酒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江淮與叫起來回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當時腦子混亂一片,直想吐,沒心思去問發生了什麼。後來再找江淮與,他怎麼也不告訴自己那天晚上的事情。
表哥本來就小氣,不告訴他應該就是懶得說,他也沒放在心上。
因為他的記憶斷在了自己敲門的時刻,然後就……一團亂麻。
“呵!”盛夏裡硬是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冷笑,配合著鄙夷的表情,威嚇對方。
謝沅白愣了下,飛速認錯,“我真不記得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忘了唄。”
他說完,見盛夏裡還是那個樣子,於是遲疑的挑了挑眉,“姐姐?”
盛夏裡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好使嗷,不好使。
這麼一搞她也回憶起了些,尤記得這傢伙竟然當著江淮與的面……掀她裙子。
想想就拳頭硬。
這時,簾幕外頭傳來一聲搞怪的,“姐姐?”
女聲應道:“噯~”
盛夏裡:“……”
謝沅白:“……”
他拉開簾幕,對上一男一女兩張臉——
姜佩佩趴在床上,陳城坐在床邊上,聚精會神地偷聽。
謝沅白記得剛才還聽到他們兩個打遊戲的聲音的,不知道何時消失了,只有他自顧自的說話聲。
可惡!該不會全被聽進去了吧!
謝沅白惱羞成怒地站起來,指著兩人,“幹嘛呢!”
姜佩佩眨了眨眼,天真狀,“當然是關心你的感情狀況了小白~”
陳城也學她,夾著聲音說話,“臭弟弟,誰允許你叫我女神姐姐了。”
他倆等著欣賞謝沅白破防的臉,結果後者“唰”的一下又把簾子給拉回去了。
轉身一看,盛夏裡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跟那兩人的想法如出一轍——看戲。
謝沅白:“……”感覺自己快要待不下去了。
他恨恨坐下,故意讓椅子在地上砸出一個聲響,“無聊!”
“噗哧——”兩人在後面偷笑出聲。
謝沅白強行無視,換上一副慘兮兮被人欺負的樣子,壓低了音量,“別生我氣了,你打我也行。”
他眼睛亮亮的,看著無辜。跟個求收留的小狗崽子似的。
盛夏裡心下無奈,小白壓根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她能怎麼辦,重提也是讓人難堪。可是不出這口惡氣,實在無法安心!
她想了想,在手機上打出幾個字,然後亮給謝沅白。
謝沅白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點點頭,“可以啊,多久都行。”
盛夏裡:“……”這傢伙沒有尊嚴的嗎?
她把“做我跟班”幾個字刪掉,打上新的:那先學聲狗叫我聽聽。
謝沅白這下表情微動,看著隔壁小聲道,“還有旁人在呢。”
盛夏裡瞪他:不管現在就要聽!
謝沅白抓了抓頭髮,湊近盛夏裡,鼓起勇氣,在她耳邊輕輕“汪”了一聲。
近得像是嘴唇擦過了她的耳朵,盛夏裡愣了下,只見謝沅白滿臉通紅。
他本來面板就白,現在耳朵都跟著紅了一片,眼睛水汪汪的,讓她真有種欺負小狗的錯覺。
“滿意了吧。”
看盛夏裡盯著自己不說話,謝沅白小聲說了句,提防地朝隔壁看了眼,確認過了,應該沒被聽到。
等他再抬起頭,盛夏裡手機上的字又變了,橫著拿在手上,字型滾動播放:給我買臭豆腐,要帶湯的雙拼,加香蔥榨菜蘿蔔乾。
後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