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趙仲像是在用這酒留他,想留他留得更久些。
沈硯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示,等他喝完杯中酒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不吃羊肉的趙仲正在夾那羊肉吃。
“陛下……味道如何?”他問道。
“尚可,有些冷了。”趙仲淡淡道。
隨即他看著趙仲夾起了第四塊。
其實那羊肉也就做法上多了幾分新奇,同御膳房還是沒得比的,但因為是他帶來的,即便是粗茶淡飯,趙仲好像都會多吃幾口。
他垂眸,手指微微一動。
“吃啊。”趙仲喊他道,“來得這樣晚,御膳房都不知將菜熱了幾遍。”
“嗯。”
沈硯就夾起桌上的菜,慢慢吃了起來。
同他帶的羊肉不一樣,桌上的菜幾乎全是他喜歡吃的,就連紅泥火爐中的酒,煮的都是他最喜歡的果酒口味,明明自趙仲回京後,他沒在人前喝過一口酒,但趙仲卻清楚知道他喜歡喝什麼。
背後,應當也是趙仲派人去調查仔細了。
“這酒,朕當年就見你愛喝。”趙仲卻忽然開口道,“無需問旁人。”
沈硯的手猛地一頓。
“可這酒……”
“這酒你只在冷宮偏殿喝過是嗎?”趙仲頭也沒抬,慢慢說道,“你在冷宮偏殿待了五年,頭一年,你還能去膳房要酒喝,第二年他們就欺你無寵不肯給了,若不是一個太監好心給你送來,恐怕你那年還嘗不到這酒滋味。”
沈硯抬頭愣住。
“陛下怎知……?”
“你自以為這段過往除了你和那個夜裡的小太監就無人知道,但朕卻知道得清清楚楚,”趙仲放下筷子,看著他。“朕還知道他之所以夜夜給你送酒,是因為他知曉你喝這酒不是貪杯,而是因為冷宮地處偏僻,夜裡風大屋寒,你喝酒想要暖身。”
沈硯身體微僵,彼時沈硯靠著酒撐過了那個寒冬,他一心想要感激那個小太監,奈何那人每次都是夜裡暗暗地來,看不清面容。
直到第二年過後,那個太監乾脆沒了蹤影,但之後冬日裡,每隔半月都會有人來送一回這酒,連同棉被與炭火一起供著,唯恐沈硯凍著了,連送了三年,一直到冷宮修葺時沈硯離開那個鬼地方,這酒才不再送了。
他一直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