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和伽因站在大殿門口,多少也有些猶豫。就在此時,大殿深處傳來宏大的聲音:“兩位小友,不必擔心,老夫還做不出齷齪小人的勾當。”
主人家都發話了,鬧得林曉臉上很尷尬,這小心翼翼主要還是因為林曉來自於對未來的那一絲不肯定造成的,既然被主人家揭穿,林曉也就只好一往無前了,雖然也是有種被迫的感覺。
走近大殿,只見深邃幽暗的大殿深處的寶座上方一點清幽幽冷光逐漸亮起,連帶照亮了下方的身影。首先看清楚的就是一張四方大臉,額頭、眼角無數溝壑縱橫,一雙老眼的眼皮半耷拉著,顯得那麼的疲憊,兩頰瘦削,鼻子下和下頜上兩腮旁全是濃密的鬍鬚,亂糟糟的幾乎粘成一團,頭頂上花白的頭髮也是雞窩也似,胡亂用一隻木棍挽到一起,似乎是隨手從路邊拔下的草莖隨意捻了幾下就算是一根草繩,繞著挽到一起的抓髻胡亂一系就算完事。
身上一席沒有臂膊的麻衣短褂,赤足還露著半截小腿,腰間也是隨意用草莖搓成的麻繩拴著,似乎隨時能斷掉的樣子,,一隻大手拄著一杆木耜(si四聲),一隻手扶在身旁。這兩雙手腳之上,到處都是皴裂,指甲縫中也能看到或者黃色,或者黑色的泥垢。如果不是在這種莊嚴神聖的場所看到,而眼前的這人影是出奇的巨大,林曉和伽因只會認為眼前的這人是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蒼老農夫。
看到人影的真實模樣,再看原來以為的巨大寶座,這哪裡是什麼寶座,就是一塊天生的巨大岩石,只不過人影坐的地方是一處天然的凹陷之處,結果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座山字形的巨大寶座。
如今看到這人影,這寶座的真實模樣,結合此地距離會稽不遠,林曉再猜不到眼前之人的來歷,林曉就是一個十足的傻瓜!
相傳禹王治水勝利結束以後,在會稽大宴群臣,論功行賞,不久之後禹王就因病逝世,安葬在會稽附近的山上,那座山後來就被稱為會稽山,至今也有祭祀禹王的禹王廟在,就連祭祀也一直流傳至今,還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家族。
所以,這裡出現的老農一樣的人影,唯一的可能就是禹王了。作為上古人皇,禹王當然不會有什麼因病逝世的情況,只不過是為了避免當初黃帝乘龍飛昇時的尷尬,以病逝為掩護,轉身入了天姥山洞天,然後再從洞天飛昇上界的。咦,怎麼是天姥山洞天,這裡不是天台山嗎?
不過有多少疑問,這會兒都得先放一放,再怎麼說,禹王也是前古人族先賢,又有治水大功,德被萬方,澤及後世,林曉和伽因作為後生晚輩,理當先行行禮——即使道門修士毋庸跪拜,但是道揖還是必須的。
行禮之後,上方巨大人影宏聲說道:“兩位小友,此處只是老夫一縷神識所在,困守此地無數年了,這一縷神識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即使兩位小友不來,再過兩三百幾年,也一樣會消失。所以兩位小友無需在意什麼。不過,這位小友,老夫發現你身上似乎有一些熟悉的感覺,不知小友可告知一二?”
禹王身影,哦,是禹王神念一縷說自己身上有他熟悉的感覺,是什麼呢?自己此前並沒有同禹王有過什麼交集啊?不對,有。第二元神在岷江龍宮之外的江岸上祭祀過禹王,還得了禹王賜下了三件寶物,莫不是因為那一次,身上有了禹王的氣息,傳到了本尊身上?
“啟稟禹王陛下,小道前些日子,在岷江龍宮斬殺無數水妖水怪,解了都江堰未來千年的水患,並在龍宮處見到有禹王昔年留下的祭壇,就在那裡再次祭拜禹王,並得道陛下賞賜寶物,以資獎勵,不知道陛下說的熟悉,是否是因為此事?”
“原來如此,看來是本尊的做法。”高大的禹王人影說道,“小友即來此地,那這裡就交給兩位小友了,老夫這一縷神念也算是完成了當年本尊的囑咐,當迴歸本尊之處。”
“且慢,禹王陛下。為何輕易將這裡交給小道?難道陛下就不擔心小道二人乃是邪魔一流?”
“呵呵呵,”人影微笑道,“小友多慮了。既有此心,小友又哪裡是邪魔之流?也罷,就讓爾等寬心。看到吾頭頂的這清光了嗎?如果小友二人心存歹意,只怕走不到老夫身前,就會被清光化為烏有。不瞞小友,這清光不是別的,而是天界降魔清光,任何邪魔,甚至心懷歹意的道門弟子進了此處,就只有被降魔清光淨化一道,並無其他可能。就算是沒有跟隨吾那些傀儡前來,也不會有他路可走,只能來到這裡,然後走進大殿。如此,小友可明白了?”
林曉和伽因聽到禹王的解釋,也不由得一陣讚歎,禹王不愧是一代人皇,算無遺策,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