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廟宇中,一白髮老者倚著灰黑的石柱,似乎在打坐修煉,而實際上卻已是氣息微弱,油盡燈枯,而他,叫做亂世陰陽,曾經無上天縱橫一時的至強者。
“你看到了什麼?”
光芒匯聚,化為一道少年郎的影子。
“不是我成就了他,而是他成就了我,萬般,皆是定好的命運。”亂世陰陽緩緩說道,他似乎並不驚訝,面前這道光影的到來。
“是呀,一切都是定數,神火天降,君者歸來,這也是定數,但定數,卻改變不了定數的未來。不推翻了這棋局,又如何在絕境中有一線生機。”
“如今,這一局,不知你亂世一脈,是否還如當年那般,攪動風雲。”
說完,少年向外走去,一步落下,已是山門之外,好了廟宇中的老人,則是用盡力氣,跪倒在地。
“恭送——天道!”
話音未落,亂世陰陽,他身形一軟,緩緩的倒了下去,體內僅存的生機,終於在這時,走到了盡頭。
山門外的少年,再次抬腳,已然橫跨萬里海疆,再看那一眼,他已經來到了另一處地方。
深淵裂口
在無盡的蒼穹下,隱藏著一處被歲月遺忘的深淵裂口,這不是一處普通的裂口,像是一處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恐怖氣息。
裂口周圍,空氣彷彿凝固成了一塊巨大的琥珀,將一切生機封鎖在內,在這裂口邊緣,連風都似乎畏懼的繞道而行,風平浪靜。
深淵裂口本身宛如一幅破碎的畫卷,裂開的縫隙深不見底,彷彿直通地心,裂縫兩側,佈滿了黑色的岩石,這些岩石不同於尋常,它們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侵蝕過一般,岩石表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宛如一條條沉睡的龍脈,蘊含著無盡的神秘。
在這裡沒有黑夜與白天,只有那詭異的紅芒,透過裂縫灑落在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形成一道道詭異的光束,這些光束在黑暗的裂縫中搖曳不定,宛如鬼魅的觸手,試圖探索著外界的世界。
而就在這裂口不遠處,一尊龐大的身形正襟危坐,他也不知在此坐鎮了多少歲月,萬萬年過去,再怎麼滄海桑田,他也如雕塑般,似乎一直沉睡下去,不過就在這時,他陡然睜開了雙眼。
“神王帝——天問,見過天道!”
不多時,在其面前,現出一道少年的身影。
“天問,你坐鎮此地萬萬年,如今也是該出去走走了,我們能夠見面,想必你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天問低頭,不語。
“我知道你很困惑,為何我不直接殺了楚軒轅,何必讓他啟用這所謂的封印陣,何必讓他回到這無上天,更是踏入了星門之中。其實他的存在,本身並不影響未來的走向,只會讓這個世界繼續苟延殘喘罷了,但這些,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君上以毀滅而搏得一線生機,若不跳出始祖布的局,又如何改變命運的根。”
“去吧,在這裡鎮守了萬萬年,你也應該出去走走了,雖然你的道統早已不復存在,但這也是歲月的選擇,滄海桑田,一切都會變,不是嗎?”
少年擺了擺手,身形一晃,他便出現在了天問之前所打坐的地方,那裡突然浮現出一張金燦燦的王座,他自然而然的便靠了上去。
“這……”
天問語塞,畢竟太久太久沒有說過話了,他一直都鎮守於此地,孤獨至此,如今,突然讓他離開這裡,出去見見外面嶄新的世界,竟有些不知所措,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違背天道的意志。
“天問,告退!”
他躬身行禮,然後向後退了九步,便化作一道流光,離開了此地。
少年靠在那王座上,注視著看不見盡頭的深淵裂口,喃喃自語。
“多少年過去,終歸還是無法改變,既如此,我又何嘗不賭上一賭?這個所謂的修武世界,如果楚軒轅,你敗了,那我便帶著這個修武世界一同崩潰,如果你成了,那麼,我便陪你鬥上一鬥!”
“似乎我太久,都沒有這麼正氣凜然過了。”
……
晨曦初照,柔和的陽光,穿過稀疏的雲層,灑在蔥鬱的樹梢上,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彷彿在低語著古老的秘密,陽光透過葉間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為這片山林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夢幻,在這片山林中,奇花異草,隨處可見五彩斑斕的花朵,在綠葉的襯托下愈發嬌豔欲滴,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而那數不盡的參天古木,足以說明了此處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