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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四種顏色的大別墅

碧藍天空下,監獄門開,走出一位平頭女人,幾次猶豫試探,膽怯地站在原地,遲遲沒能往外邁出這一步。

在監獄生活多年,與世隔絕,苟延殘喘,出來時很難不近鄉情怯,已經不適應外面如此美好的天空。

真的有這種,如油畫般多姿多彩的世界嗎?

這居然是她以前生活的地方。

“走吧,別浪費時間。”獄警在催促。

她回過神,鼓起勇氣邁出這一步,熱淚盈眶的同時也不忘手抓住大門,似乎對這過去的家園心生愧疚,害怕,悔意,以至於再次踏足這裡就像是要挑戰一個全新的未知的新世界。

身體恐懼,眼神卻是隱約露出期待。

目光打量著周圍,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行了,出去改過自新,好好做人。”獄警留下一句話,關上了大門。

她站在路邊逗留,閉上眼享受風吹過每一個毛孔的瞬間……

路邊有人路過,目光探究。

她抱著小提包走離監獄,可平頭是不用說也能明白的事實。

有位大爺嗑著瓜子。

“你們這些人啊,我都見慣了,別停留別回望,趕緊走趕緊走,出去先吃一塊白豆腐,別再來了。”

她感覺無地自容,喜極而泣又內心升起極大的悔恨。

一步自毀前程,一步踏入深淵,這錯過了多少年,是永遠補不回來的空缺,而人生又有多少年?

監獄外是這般場景。

監獄內,探監室外的大廳。

屍體被抬走,蓋上白布遮擋腐爛面容,很難想象相處數十年,一手帶大的親生女兒,昔日活蹦亂跳,光彩奪目的人竟孤獨的死在監獄裡,連死後都被人無視唾罵。

當年的貴婦如今不過是尋常阿姨,被身邊一位同樣頭髮花白,穿著老舊中山裝,年紀只是叔叔的丈夫攔著。

哭天搶地想要女兒回來,恨意愛意交雜,其丈夫卻異常冷血。

“自取滅亡,自取滅亡啊。”

彷彿在看到屍體的那一刻,第一個先撲上去,第一個對看護人員大打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阿姨一口氣沒喘上來,倒在丈夫胳膊上重力往下壓。

一時間驚呼聲從四面八方來,丈夫掏出速效救心丸瓶子的手都在發抖。

越急越容易出事,擰開瓶蓋瓶子掉在了地上,無數藥丸爭前恐後的流出,無奈只能撿地上的餵給妻子。

一邊這樣做,一邊忍著眩暈,對身邊的人祈求,希望他們能幫忙撥打報警電話,因為他們是真的需要急救……

話都沒說完人就先暈了過去,夫妻二人橫躺在大廳,旁人為其做急救措施,有人去喊監獄醫生,其餘人疏散開讓空氣得到流通,邊想著辦法。

這些人都把全過程看了個明明白白,而且這兩位夫妻的面孔並不陌生。

老企業家,多日登上新聞平臺。

要知道可是時光啊,是當年商業圈開創第二波新時代衝擊的經歷者,見證者與榮耀者,延續者。

現在卻落沒的落沒,進監獄的進監獄,病的病,死的死。

光輝不再的事情與人不算少,但一家子這麼慘的還是少見。

時光二小姐,響噹噹的人物慘死牢中,因死因不明,家人無奈申請解剖等一系列深入檢查,抱著不相信是自然性死亡的悲痛,選擇了這最萬不得已的方法來尋求真相。

然而真相往往殘酷。

這件事情又成為了下一個慘案的證據,身為父母的是沒想起女兒承受的事情就崩潰大哭。

他們傾盡所有,把企業全權全股交給在這樁醜聞,這令人悲痛的案子裡,最乾乾淨淨,不落人話柄的養女。

然後像兩位戰士,抱著勢必要給女兒討回一個公道的決心,一起登上法庭,無畏人言,無畏上一個案子和這個案子形成的唏噓與諷刺。

牽扯到起因,也就難免會提到上一個案子裡,一家人對死者的大義滅親。

所以旁聽人員裡多了一位上一個案件,燒傷面積高達百分之六十的受害人的直系親屬。

三者鼎力,時光這對夫婦站在中間,如被左右夾擊。

無論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所有人都知道,這第二樁案子的結果不論如何,都改變不了那位二小姐的悽慘結局。

而新的加害者常年盤踞監獄,揹負的罪行堪稱是一整本死刑以下的刑法。

兩年三年,五年十年,有期加刑,到現在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