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時嫣第一件事不是掀開被子下床也不是檢視身邊是否有人,而是摸著肚子心想,五月了。
小孩已經開始過第五個月了。
她看了眼枕邊,果然沒人,真勤快,晚上幫她沐浴捏腿,現在還能起這麼早去晨跑買早餐。
拿著早餐回來,她準會起床,他再做營養餐,陪她一起吃。
說實話,突然挺想吃燒烤。
一串吧就一串,時嫣想著掀開被子下床,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環顧一圈發現沒人,她打了個哈氣,懶洋洋地喊人:“老公?你在廚房嗎?”
說完後就開始輕輕地做伸展運動,做完後還沒人回應,那她就確認了沒人。
上午十點鐘,還沒回家?
她走到落地窗邊,想看看他是否剛從外面回……怕是早就回來了。
入眼的是季琛拎著保溫盒,穿著皮夾克圍著她昨天戴的那條毛巾,還戴著她昨天那個“我裝酷”口罩,站在綠色灌木叢旁,陸輕衣對面。
喲~男女主碰面了。
兩人不知在聊什麼,季琛中途還舉了舉手指的保溫盒,是在暗示對方上來一起吃早餐嗎?
陸輕衣穿著光腿神器,紅色吊帶束腰裙,肩膀上披著的黑色金絲絨披風和被子一樣厚重,腳踩中等後跟的長筒靴,看樣子是從什麼走秀上下來後就匆匆地趕了過來。
聊到興奮點的時候,她還虛虛捂嘴嘴笑,雙手擋著的是天寒地凍的熱氣罷了,倒是熱氣如煙霧繚繞,使得那精緻美豔的面孔愈發突出。
能看得出來,他們都有各自的變化。
就……拍偶像劇呢。
時嫣一半身體藏在窗簾後,手裡死死掐著那塊布料,冷眼旁觀了會果斷轉身,她自己去早餐。
最好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吃飽飽回臥室了,讓他自己孤零零地吃,氣不死他。
外面,陸輕衣變了很多,自來熟地打招呼並表示想上去看時嫣,關於這件事季琛拒絕了,他想到在時嫣口中對方是所謂命定女主角的言論,他怕刺激到她。
他抬了抬保溫箱,“我們還沒吃早餐,我還要給她做營養餐,所以一上午都會很忙,沒空陪伴客人。”
陸輕衣笑容不著痕跡地僵硬了一下,她抬起雙手捂嘴式笑,“哇哦哈哈,你親自做營養餐啊?這麼厲害。”
季琛看了眼腕錶,眉頭一皺,“是她不挑食,我做的她都喜歡,好了,我現在要回去了,她應該已經起床,找不到我會很難過。”
說到做到,立馬轉身離開沒有停留,他今天多買了一份早餐,借用朋友家的早餐店做了一些,看看她是否需要換換口味,想吃什麼他回去再做。
陸輕衣伸手抓住了他袖釦,是白鈴蘭花天鵝碎鑽,在季琛的身上出現肯定是正牌。
不是丟了嗎?還是時嫣把那一對給了季琛?又是什麼時候給的?他們的感情竟然這麼深?
連她都錯愕了一下,這對袖釦的故事如走馬燈式播放在眼前,現在看到了都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季琛見她盯著他的袖釦,嘖了聲,沒說什麼甩了甩手臂,除非對方想弄碎袖釦,不然肯定會鬆手。
敢弄碎一個,他就去找時嫣告狀,看陸輕衣以後還能不能在時嫣面前當好這個姐,看看時嫣還想不想著她,日記裡有陸輕衣都沒有他!
陸輕衣是鬆手了,季琛也快步離去,她連嘴邊的話都是手做成喇叭狀,大吼出聲的,“我想去看看我妹妹,連這都不行嗎?你就不怕我跟她告你的狀?”
季琛腳步停頓,低罵了句後揚聲,“你要實在有空的話可以多陪伴一下家人或者去看望我的岳父岳母,聽說你回到陸家後還沒回去過,正好也幫我和嫣嫣慰問一下他們。”
這是怎麼也不讓她跟時嫣見面了,陸輕衣想,放在披風上的手捏出了褶皺。
他身上也不止夫妻對戒,白鈴蘭花天鵝碎鑽袖釦,還有圍巾,一看就是女性圍巾,以他的性格那口罩應該也不是他能買能戴,以及那淺藍色保溫盒,真是全身都有著人夫,單身女性誤近身的氣息。
如是這般,她就滿意了,證明時嫣過得很好,他也沒有按照劇情復仇,起碼這番對話裡他沒露出任何破綻。
除了……掌控欲有些強,是身份原因導致?陸輕衣眉心緊皺,剛才他們間瀰漫著一種無聲的競爭,他好似對她很有意見,像是爭風吃醋的那種。
再想到先前那個只有一面鏡子牆,其它牆全是黑色的小黑屋……她就打了個冷顫,並不只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