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的條件我答應,不過是帶她離開這裡,不是難事。”
雲落重重點頭,目光去掃向了這屋子一角的一排櫃子。
“流螢,回頭將櫃中的藥丸全部帶走,都有些什麼用處,你記得吧,我走後你好好跟著他,他不會虧待你的。”
阮婆婆也不在意,很是大方的將這些藥丸全部送給雲落了。
隨後,阮婆婆重新看向雲落。
“快把你救來的那人帶到這裡來,趁著我老婆子還有口氣在,給她看看,記住路上千萬不可搖晃顛簸,一定要小心。”
不過一會功夫,阮婆婆的精神就好了很多,說話甚至都不斷斷續續了。
雲落點頭,掃了一眼參湯,又重新看向阮婆婆:“既然對你有好處,多喝些也無妨。”
說罷,雲落就跑了出去。
而阮婆婆卻在後面笑了笑,搖了搖頭。
雲落速度很快,不過片刻,就跑到了路青藏身的地方,既然阮婆婆交待不能搖動,那他乾脆就把床板一起抱著去了阮婆婆處。
到了那處小院,就見阮婆婆已經半坐在了床上,而流螢還是堅持不懈的讓她再喝一碗參湯。
阮婆婆卻擺了擺手,讓流螢扶她站起來,結果把流螢嚇了一跳。
“沒事,我老婆子現在趁著還有點力氣,親自幫雲落的朋友看看,也算全了跟你們的糾纏了。”
說著,阮婆婆就強撐著從床上下來了,而流螢緊緊的抱著阮婆婆的手臂,生怕她摔倒了。
“雲落,把她放到床上。”
原來阮婆婆是這個意思,把床讓給路青。
雲落也不客氣,趕緊把路青連人帶床板,一起放在了阮婆婆的床上,結果惹得流螢眼中閃過一絲嫌惡。
阮婆婆這才坐在了床沿上,伸出一雙枯枝般的手,在路青臉上摸了一下,隨後摸到她脖子上的脈搏,又摸到了手腕上。
“流螢,把那個青色瓷瓶中的藥丸倒出來一粒,用參湯化了,幫她喝下去。”
流螢見阮婆婆有云落扶著,便面無表情的瞪了雲落一眼,才去拿藥丸,盛參湯。
阮婆婆看了看路青,又看了看雲落。
“你妻子?”
“不,是我一個朋友,很重要的朋友。”雲落老實回答。
“嗯,你這孩子這輩子怕是不會娶親了。”阮婆婆緩緩將路青的衣衫解開,開始檢視她身上已經泛到了面板表面的淤痕。
昨夜被打時,路青身上只是發青,現在過了一夜,血液全部滲出來,幾乎整個身體都成了青紫色,看起來非常嚇人。
雲落也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他之前看到路青身上的傷痕,那時只是皮下的烏青,現在全泛上來,整個人都成了茄子色。
雲落急忙問道:“婆婆,這要怎麼辦?”
阮婆婆又將衣衫蓋回去,緩緩說道:“若要只是幾處淤痕,她自可化解,可現在全身都是,她現在身子又弱,只怕是化解不動了,這些淤血會一直滯留在表皮之下,不斷壞死,最終皮開肉綻,除非……”
“除非什麼?”雲落急忙接話,如果路青真的渾身潰爛,那不還是個死。
“除非將這些壞血排出來,她才有救。”
“婆婆意思是,用刀劃開?”雲落瞪大了那雙狐狸眼,心中一萬個不情願,這跟面板潰爛也沒區別了。
“人不小,卻還沒小孩子懂的多呢。”
流螢已經將藥丸用參湯化開,正端過來,陰不陰陽不陽的來了一句。
然後就聽到阮婆婆笑了起來。
雲落就惱了,現在路青生死關頭,這一老一少還消遣他。
“先幫她吃下去,裡子總算能保住的。”阮婆婆笑了笑,也不理雲落,就讓流螢過來給路青吃藥。
路青早上喝了一碗參湯之後,現在睡的很沉,雲落怕參湯嗆到她,很是謹慎的看著這個木頭小丫頭流螢。
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把路青給晃動了,到時候再吐血。
卻不料,這小丫頭動作極為熟稔,將參湯遞給雲落,然後便輕巧而準備的扶起路青的頭頸,一個巧勁便掰開了她的嘴巴,然後拿過參湯,順著路青的嘴角,一點點的送了進去。
路青下意識的吞嚥,卻完全沒有嗆到,不過一會兒,半碗化了藥物進去的參湯,喝的一乾二淨,一滴未灑。
雲落不由得對這個小丫頭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來是阮婆婆的關門弟子啊。
等流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