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要去陳家村立馬帶著那兩個壞分子進山了!
什麼意思?不就是包庇他們嗎?你們要是不佔公家的便宜,燒雞哪兒來的?那一大包袱布料哪兒來的?
還有那些書,那個搪瓷盆子,都是怎麼來的?你們一家就是社會的蛀蟲,我把你們揪出來是在糾正錯誤……我……”
陳愛國反駁道:“燒雞是我兒媳婦從縣城帶回來的,拿回來孝敬老人的,不行嗎?哪條法律說了,不允許孩子孝敬長輩?
布料怎麼了?我閨女從供銷社買的,布票,錢,我們一分不差都給了!你不信你問供銷社去~
還有搪瓷盆子,我兒媳婦特意給我閨女買的,剛買了一個月都不到,就讓你們摔壞了!這筆賬咱們得好好算算!”
楊鮮花被懟的啞口無言,但是還是不死心,狡辯道:“那書呢!李春杏可說了,那些書可不少呢!”
陳書寧撥開人群,大聲的回到:“書是從廢品站買的,我用來糊牆的,你既然去過我家應該也看到了,我家牆上都讓我糊滿了!”
陳鋒看到陳書寧,十分意外!他知道孫女進了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再去追來不及了。
從知道陳書寧的去向,他就開始擔心,怕陳書寧一個人在外頭不安全。沒想到陳書寧居然回來了!
“書寧,這麼晚了你怎麼回來的?啊?”陳鋒焦急的問。
陳書寧拉住陳鋒的手,平靜的說:“爺爺,我是坐武裝部的車回來的。武裝部的孫政委,還有縣裡革委會的馮主任過來了!”
陳書寧說完,又看向屋頂上的楊鮮花,壓著怒火,高聲斥責:“別說我那些書是糊牆的,就算是我看的,又能怎麼樣?
主席說,對於任何年代,我們都要重視理論和知識分子!我高中畢業,勉強也算半個知識分子吧!
你拿書的事兒,給我戴帽子,就是違背主席他老人家的思想方針,是迫害人民群眾!”
要說給人戴帽子,陳書寧不比楊鮮花差!陳書寧唯一的短板,就是沒有官職,不過現在這短板沒有了!
革委會馮濤的職務比楊鮮花高,又有孫政委在一旁監督,楊鮮花休想一手遮天!
陳書寧繼續說:“主席還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你沒有調查,只憑自己的想象就認定我們家包庇壞分子,打砸我家,氣壞了我奶奶,這是什麼行為?
你這是反ge命!是打著革wei會的幌子,幹著封建社會官僚壓迫百姓的事兒,你的思想有大問題!”
楊鮮花沒有任何退路,今天不把陳家按死,死的就是她!
她高聲回應:“你不要給我扣帽子,我對國家,對主席,忠心耿耿!我是嚴格執行上頭的命令,我沒有錯!
你跟你爸,追著我們打的事兒,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你爺爺就帶人過來鬧事,你們不是壞分子,那誰是壞分子?”
回來的路上,陳書寧早就把要說的話,想的差不多了,楊鮮花的話音剛落,她立刻就反駁:
“哪裡有壓迫,哪裡有就反抗!這是主席說的!你敢質疑主席的話,我看你才是壞分子!不對,你是敵特!”
馮濤撥開人群,擠了過來:“楊鮮花,你先下來!有什麼事兒,咱們鑼對鑼鼓對鼓,當面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