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討論著,有手電筒光亮從遠處晃了過來。
大夥都不說話了,都警覺地望過去。
剛剛一群狼來過之後,這林中的小動物好像這會兒都老實許多了。
空曠的林中只有由遠及近的靴子摩擦地上枯葉發出的細微沙沙聲。
瞿臨川尋思著這附近林子裡,除了一同參加訓練的友軍,應該沒有別人吧?
不一會兒,手電筒光就晃到面前來了。
“喲嗬!你們真遇到狼群了?還都殺死了?”
一行七八個男人走了過來,身上穿著和他們一樣的軍裝。
瞿臨川的目光在他們面上掃了幾下,最後停在走在最前面的那明顯白淨斯文的高個男人臉上。
“你們是——”
“我們是滇南三隊的,忘記了?出發前我們不是在營地見過嗎?”
那高個男人對他們友善笑了笑,“我記得你是滬上支隊的,對吧?”
瞿臨川終於想起這些人確實是滇南三隊的,滇南軍區在這附近,參加這次集訓的共有三個支隊,不像他們,從外地過來的,一個軍區只有一個支隊。
“你好!同志!我是滬上支隊領隊,瞿臨川!”
瞿臨川走上前,伸出手去握對方的手。
可一看見自己手上的血汙,又趕緊縮回了手。
“抱歉!手髒得很,還沒來得及洗!”
那高個子男人一看瞿臨川這些隊友們身上的血跡,瞭然一笑。
“沒事。我是滇南三隊領隊,趙白義!”
他指了指身後跟隨他過來的幾個人,道,“這些都是我們三隊的。”
既然都是友軍,兩方隊員都相互點頭示意問好。
“我們紮營在前邊坡後面,聽到狼嚎聲往你們這邊來了。擔心你們遇到麻煩,就過來看看。”
趙白義看著地上的情景,笑道,
“沒想到,你們這麼快都解決完了。看來,我們多慮了。”
“那,你們趕緊收拾收拾,休息吧。我們也不打擾了。”
說著,他就準備轉身離開。
“那個,趙同志!謝謝你們的關心和支援。”
瞿臨川禮貌道謝。
“瞿隊!這些死狼,我們怎麼辦啊?讓它們陪著我們睡覺嗎?”
有隊友又朝瞿臨川抱怨。
正準備轉身的趙白義,聽到這話,就轉過頭來,指著地上的死狼道,
“這些野獸,血腥味太重,得趕快處理了。否則容易招來猛獸。”
眾人聽到他的話,頓時緊張起來,可不得趕緊處理了?
要不等會再招來更兇猛的野獸,今晚都不用再睡覺了。
瞿臨川就招呼隊友們去拿行囊裡的鐵鍬,準備挖坑把這些死狼埋了。
只有埋在泥土裡,才能掩蓋血腥味。
趙白義看瞿臨川他們只有一把鐵鍬,要埋十幾頭狼,不知要挖到什麼時候,就吩咐身後的隊員回去,把自己隊裡的鐵鍬拿兩把來。
不一會兒,回去的三隊隊員就帶來兩把鐵鍬。
三把鐵鍬,很快就挖好了幾個大坑,把這些死狼都拖進坑裡,再填上厚厚的泥土。
瞿臨川又吩咐自己的隊友們用泥土將自己手上身上的狼血都擦了擦。
“只能這樣了。衣服只能先換下,明天拿到河邊去洗了。”
這滇南林中,小河小溪,經常可以見到,不難找。
“可惜了!烤狼肉沒有了!”有隊友小聲抱怨。
“不能烤!這林中到處是枯枝、樹葉,萬一發生火災,烤狼肉沒吃著,還不得把人都烤成烤豬了!”
瞿臨川連忙搖頭。
這一茬兒,他也是才想起來的。
幸好,沒同意讓這些饞嘴的隊友烤狼肉。否則真有可能釀成大禍。
等瞿臨川他們都收拾好了,趙白義才帶人離開。
臨走前,還說,“我是滇南本地人。以後有啥不明白的,都可以來問我。”
看著他們離開,陳洲忍不住在瞿臨川耳邊說,“想不到,他們滇南三隊還挺好的呢。”
瞿臨川笑了笑,沒說話。
確實,這趙白義對人還不錯的。
至少還有兩三個小時才天亮,瞿臨川他們打點水把手和臉都洗了,又爬進帳篷裡去睡覺了。
唉,這集訓的生活還真是緊張刺激呢。
夜裡都有狼打,不要再來老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