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走了。
隨風去到了很遠的地方。
看著夕陽餘暉,張九生不由開始神煩這些唯美的風景,因為它們的絢麗,遮去了大聖的灰燼
“大哥,大聖他真的死了嗎?”
姜法根指著灰燼飄去的方向,不忍心的出聲問道。
無論怎麼說,大聖都是一尊神只,怎可能就這樣簡單的逝去?
“我,不知道。”
張九生也很無力。
大道無窮無盡,沒有人能知道生命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更別提參透大道,窺破這一切的真偽虛實,掌握生死輪迴。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死者已逝,生者如斯,記住大聖的話,才是我們當下應該做的。”
濮陽蘭祁緩緩伸出手來,輕放在了張九生的肩上,以示安慰。
張九生緊握手中那一點灰燼絢爛,轉而遠遠望向天地沉浮。
“天健行,君子以自強不息。”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大聖一路平安!”
大雷音寺一行徹底結束了。
身受重傷的張九生等人沒辦法支撐長遠的歸途,所以眾人便決議先回酒店休整一夜,待明日狀態稍有好轉,再回徽京殯儀館。
晚上,大家都沒什麼心思吃飯,而是圍坐在套房中,緊緊看著那份六道拱衛計劃書。
氣氛一度十分凝重。
“老大,沿途上所有寺廟皆都簽署了計劃,此刻計劃已然生效,你有權徵召佛門弟子,建成一支修羅道奇人隊,並指揮他們進行拱衛任務,就是這個代價,有些大了”
農柔逃避似地轉過臉去,對於她來說,大聖或許算不上特別的存在,但這份真摯的救命恩情,卻刻骨銘心。
“是啊,代價大了”
張九生一點頭,轉而拿起那份已有皺褶的計劃書,“我知道大家現在沒什麼心情,可眼下事態嚴峻,我們必須奮然,不能讓事態變得不可控。”
“張天師,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趙魔江是除張九生以外,最為堅定者。
哪怕他被三螭那般動搖,也仍不改行佛之志。
“根據我的此前推斷,一個月內,必有詭異入境,如今過去大半個月,它們恐怕已離華夏大境不遠了。”
張九生看著計劃書上的簽署紅字,道,“時下全國那麼多寺廟坐落,這會倒成了屏障,所以第一步,自然是讓佛門出一些人手,去搜尋這些急躁的詭異,以便在真正的大劫降臨之前,維護住國家社會秩序。”
“就這麼簡單?”
“不簡單,眼下這些佛門只是表面上聽話,實際上根本不會出力的,大雷音寺的倒臺,對於他們來說並非是完全噩耗,因為他們再也不用受到大雷音寺的約束,可以自行隨心所欲。”
“這點倒確實是。”
趙魔江跟著一點頭,旋即問道,“對此有什麼辦法嗎?”
在權謀這方面上,趙魔江並不擅長。
“有辦法。”
“什麼辦法?”
“斷財路,以及明碼標價。”
“什麼意思?”
眾人齊齊看向張九生,很是莫名。
“佛門之所以沒有危機感,是因為他們的錢太多了,只要斷了他們的錢財來源,再給詭異們明碼標價,我想,佛門內一定會掀起斬殺詭異的熱潮。”
“這個方法是不錯,可問題是,要如何才能斷了他們的錢財來源?”
眾人很認真,很奇怪。
“據我瞭解,佛門的錢財來源,有一部分是來自香火客,而更多的部分是來自資本與世家,只要對這些豪門下刀,加上大雷音寺的倒臺,我想,就算是資本也會選擇退避。”
“如果真要這麼做,全國豈不是要變天?”
“不破如何立?時局已然變動,手段自然要狠,我想,這也會是國家的意思。”
張九生目光一灼。
平日裡的小髒小貪,國家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都是賬,還沒到清算的時候,不必打草驚蛇。
可現在是大是大非,國家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你嘻嘻哈哈,該算的賬一件不落,哪怕是陳年舊賬,也會給你搬出來!
要知道,對於國家來說,只有國與家才最為重要,真要到亡國的時候,管你是何種地位,何種身份,一律清算。
狗急還跳牆呢,更何況泱泱大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