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瑾收起了方才的嬉鬧神情,平靜地詢問道:“最近朝廷內部有什麼新的動向嗎?”
千面郎君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自從三皇子認祖歸宗後,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認為這位在民間長大且毫無政治成就的三皇子對他們構不成威脅。因此,他們公然在朝堂上互相彈劾對方,導致皇帝頭痛不已。同時,他們還秘密聯絡了之前假冒三皇子的舊部。這是相關名單,請將其交給小姐。而李季則多番相約三殿下,並有意將嫡次女嫁給他,但三皇子在婉拒無果後選擇了避而不見。”
“好了,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本姑娘就不打擾樓主風花雪月了。”言罷,紫瑾沒好氣地斜了千面郎君一眼便負氣離開。
“紫瑾姑娘,有空常來喲!”男人壓著嗓音,學著花樓老鴇和姑娘們的語氣朝紫瑾的背影揮了揮手。
還沒走遠的紫瑾聽到這廝混不吝的話,驚得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被腳下的木樁子絆倒。 看到這一幕,身後的男子忍不住捧腹大笑,全然不顧女子氣紅的雙眸。
紫謹氣得跺了跺腳,隨即,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閃過,幾個起落之間,便已消失在視線之外,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在空中迴盪。
京城繁華,人聲鼎沸,車馬絡繹,熱鬧非凡。軒轅恆抬腳欲踏入醉仙樓門檻,這時,一名女子突然闖入喧囂的街市,徑直跪在他面前,低聲哭泣,淚滴如斷線珍珠,引得行人紛紛駐足。
軒轅恆面色陰沉,雙手背在身後,低頭凝視著面前的人,心中暗自冷笑:“這個賤人終於來了,原來在這兒等著他。”
旁邊的僕人察覺到主人的不悅,急忙上前驅趕:“走開,走開,哪來的小娘子竟敢阻攔貴人前行,難道不怕死嗎?”
邢歌兒抬起頭,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位未出閣小姐的端莊髮髻,一隻潔白珍珠髮簪靜靜地插在髮間。她身著素白的衣裙,宛如一幅清雅脫俗的畫卷。她的楚楚可憐之態,淚光閃爍的臉,立刻贏得了眾人的憐愛。她羞澀地問道:“請問公子是否就是三皇子?”
軒轅恆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說道:“範歌兒,這個問題不是顯而易見嗎?你難道不是早已心知肚明?”
邢歌兒對他的諷刺不予理會,隨即,她從懷中取出一塊顯得陳舊的手帕,緩緩展開,故意提高音量,大聲地說道:“三殿下,此物是蘭妃娘娘生前與我母親為我們定下的婚約信物。今日,小女特來履行我們的約定。”
眾人見狀,議論紛紛,原來此人就是剛被皇家尋回的三皇子。見有熱鬧可看,大夥皆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三皇子,猜測他會做何打算。
軒轅恆心中鄙視不已:“看來這個女人的臉比城牆還厚,簡直是不進棺材不掉淚。”
見對方沉著臉看她,並未作聲,邢歌兒面色有些繃不住了,她急道:“難道三皇子想毀約不成?
軒轅恆聽後,凝思片刻,嗤笑道:“我們先不討論這手絹的真實性。我們就一起說說你這身份,你一個婦人,且是已嫁,被休之身,憑什麼認為本王會娶你?”隨後,他轉身面向圍觀的人群,指著範歌兒說:"這個女子是定侯府老太君婚前失貞所生的孩子,她曾經嫁給了假冒的三皇子。現在她竟然跑到我面前要求兌現指腹為婚的承諾。大家說說看,本王毀約是否有錯?”
在聽到這番話後,人群中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怪不得見此女有些面熟,原來竟是之前……
緊接著,眾人紛紛露出鄙夷的神情,開始對她指指點點。一位婦人牽著一個孩童站了出來,她憤怒地指責道:"這位女子真是無恥,明明已經嫁為人婦,卻還裝出一副未出閣少女的模樣來欺騙大家。"另一位婦女也跟著附和:"我看她連醉仙樓的姑娘都不如呢。"
“就是,就連我們普通老百姓也未必會娶這種非處子之身的女人,更何況是皇家,即使有婚約在先,這樣的想法也顯得過於不切實際。"一位大漢嘲諷地說道。
範歌兒氣得柳眉倒豎,猛地站起身反駁道,大聲地反駁:“皇室老冥王為了兌現指腹為婚的承諾,娶了已嫁作婦人,且年長他七載的老冥王妃。身為皇家子弟的三皇子為何娶不得?難道你比已故的老王爺還要身份高貴不成?”
只見軒轅恆面色鐵青,心中暗道不妙:“此女心思太過歹毒,若他拒絕,一頂不尊堂祖父的大帽子扣下來,讓他名聲盡毀。”
眾人聽了此言,互相對視一眼,面露好奇,不敢言語。其中一位老者捋了捋鬍子,點頭為眾人解惑道:“此女所言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