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肺都要氣炸了。
這小子以前沒看出來這麼黑心呢。
看似是給他出主意,實際上是挖了個坑給他跳呢。
捐款,聽著好。
但問題是,就如同林凡自己親口所說的那樣,誰家過的好?
你讓別人家捐款,這不是把整個大院的人都得罪了?
偏偏他還有口難言。
畢竟他經常把互相幫助什麼的掛在嘴上。
林凡這主意任誰聽了都覺得沒問題,所以他也沒法說什麼。
沒看出來啊,這小子蔫壞蔫壞的。
再想想之前他說的什麼秦姐家吃白麵饅頭什麼的,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易中海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你有這個心就好,這事情不是小事,得從長計議。
你有這個心是好的。
你現在拉了賬,還是努力把跟曉麗的日子過好吧。
那個,天挺冷,我先進屋。”
“唉,成。”正巧看到於曉麗跟林芸一左一右攙著老太太過來了。
林凡趕忙喊了一聲:“曉麗,快,替我招呼一下一大爺,我這鍋裡菜馬上就好。
給一大爺泡杯茶,稍做一下。
咱家床頭櫥櫃裡,有花生瓜子,拿出來。”
“咱家哪有……”
“有,信我,我說有就有,就在床頭櫃裡。”林凡衝著於曉麗眨巴眨巴眼睛,於曉麗一肚子疑問,卻沒說出口。
“一大爺,您快請進屋。”
“好好好,老太太,最近身子骨可好啊?”
“什麼?”聾老太又發揮了演技。
“我說……您身子骨可好?”
聾老太太笑著點頭:“好,好啊,我乖孫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啦,我高興。身子骨好著呢。”
一大爺也跟著笑:“那就好,來我扶著您。”
“不用不用,你看,我這腿腳利索著呢。”
一行人進了屋,燒著炕,所以房間裡很暖和。
一大爺四下裡看了看,笑著對於曉麗說:“還是你婆婆有遠見啊。瞧瞧,這屋子裡多舒服。
當初我們家盤炕,她也說要盤。賈家見我們兩家都盤炕,也跟著盤了一個。
現在才知道燒炕舒坦。
現在咱們兩家都過的不錯,就是賈家日子過的難。也不知道這炕,燒起來沒有。”
這話意有所指。
於曉麗多聰明啊,更何況之前跟自家男人交流過。所以笑著說道:“一大爺真是心中記掛著咱們大院的人。林凡總跟我說,咱們這個院子裡,一大爺是頂頂好的長輩。
倒是我們這些做小輩的,沒做好。總讓你們跟著操心。
尤其是奶奶,這麼大年紀,成天為了林凡抹眼淚。”
這就叫連消帶打,先把你架起來,自動淡化你說的賈家,然後提出整個大院的感念。
再放低姿態,以晚輩的身份自居,再搬出比你更大的老太太。
一番話,直接把一大爺堵得沒話說了。
老太太瞧了易中海一眼,笑著露出豁牙:“中海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
易中海:“……老太太,我剛過來,剛剛咱們打過招呼了!”
“啥?你要給林凡一頭豬?那可使不得使不得。
這孩子年輕,能掙錢。
你啊,把那豬,給賈家送去吧。
他們家的孩子啊,可憐。窩窩頭都不吃,只吃白麵的饃。你把豬送過去,他們肯定得多吃兩口。”
易中海沒有想到,老太太會說這話,一時間愣在原地。他心中很清楚,老太太其實不聾,也不糊塗。
只不過平日裡裝糊塗,實際上看得比誰都清楚。
難道這秦淮茹家,真的頓頓吃饅頭?
他雖然是八級鉗工,一個月九十九塊的工資,但家裡也不是頓頓吃白麵。
老太太這明顯是拿話點他。
如果是旁人說這話,他會覺得胡說八道。
但這話從老太太嘴裡說出來,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於曉麗則暗暗稱奇,怪不得男人說奶奶是明白人。
“奶奶,你聽錯了,一大爺是跟你問好呢。”
“問好?哦哦哦,你也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今天我孫子請吃席,我老太太沾了孫子的光。以前他那個樣,我還想,等我死了,沒人給我送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