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影響?”孟極的臉色也不好看,緊張地問。
吳汐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沉重:“餘毒清不乾淨,需要長期服藥,必然影響身體。而且今後輕易不能動怒、不能動武,就得好好養著。”
“不能動武?你讓主子不動武,和廢物有什麼區別!”孟極驚呼一聲,壓低聲音說。
“不是不能打。王爺的武功還在,但是——可能會導致餘毒發作。”
吳汐解釋,又罵了一句:“怎麼,王爺白養你們這麼多人,你們這麼多人護不住他,還得他自己動手?”
“這不是我們能不能護住王爺!”孟極有些急了。
“王爺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那麼要強的一個人,你告訴他以後不能動武了……”
“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交給小少爺吧。”吳汐皺了皺眉,也有些哀傷。
“小少爺?”孟極愣了愣,“小少爺能攔住主子?”
“小少爺若是攔不住,也沒人攔得住了。”吳汐嘆氣,無可奈何。
孟極手中的劍狠狠扎進地裡:“媽的,姚羌,我非得撕了他,才能出了這口惡氣。”
“要撕他,也得等王爺醒了再說。”吳汐看他一眼,覺得自己這個大夫當的不太容易。
不僅得治病救人,還得拉住這些熱血青年,不讓他們闖禍。
“別發牢騷了,去備些吃食,要流食,清粥,燉的又軟又爛,薄薄的那種。”
他叮囑道:“王爺傷得太重,吃不了多少東西,軍裡又粗糙,你費點兒心盯著去。”
“好。”孟極深深地吸了口氣,收起劍,轉身離開。
……
……
慕容清音醒過來的時候,嵇子紹他們已經回來了。
夏軍成功的攻佔了犬戎王城,姚羌帶著殘部逃往更北的察合臺。
突厥也撤了回去。
但是不能再往前了。
慕容清音的身體不允許他繼續遠征。
容易陰沉著臉坐在他的身邊,一雙素來明豔動人的眸子陰惻惻的,看他的眼神就像盯著替身的死鬼,讓慕容清音渾身發冷。
“容易,你能不能正常點兒?”被容易盯了大半個時辰,慕容清音終於忍不了了,抬腳踹了他一腳。
他胸前的傷厲害,連累的左臂都不敢動。
“哥哥還有力氣踹我,看來果然沒什麼妨礙了。”容易冷笑一聲,眼神依舊陰森。
“你……”慕容清音有些氣,“你陰陽我幹什麼,是我想受傷嗎?”
他已經聽吳汐說過,鬼爪鏃清理不乾淨,將來他的身體會大不如前。
莫說領兵出征,就是朝堂論辯,都不能情緒激動。
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不保。
他已經是半個廢人了。
若說誰最接受不了,那該是他自己才對。
“我一定會找到幫哥哥拔除餘毒的辦法。”容易認真地說,只是那雙眼眸依舊陰沉的嚇人,讓慕容清音有些不願意看他。
“得,你別拉著張臉嚇死我,我就謝謝你了。”慕容清音冷哼。
“我不是因為哥哥生氣。”容易忽然垮下來,神情落寞,眼底噙淚。
“清音哥哥,你昏迷的時候,我幾乎嚇死了……”
慕容清音嘆了口氣:“你怕什麼,我命硬,沒那麼容易死。”
容易忽然笑了。
慕容清音有些詫異:“你笑什麼?”
“我要是能替你,我就去死。”少年笑著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說什麼渾話?”
慕容清音皺眉。
小少年坐在床邊,拉了幾天的臉終於有了點兒顏色:“你命硬。”
“嗯?”慕容清音愣了下,想起自己剛剛說的那句“沒那麼容易死”,一時也被氣笑了。
“我那是說你嗎,小混蛋?”
“我當然知道哥哥不是說我。”容易笑著,眼淚便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對不起,清音哥哥,我離你那麼近,我本來應該看到的,我……”
“胡說八道什麼。”慕容清音看了容易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慰他。
“戰場上兇險萬分,你有自己的敵人要應付,自顧尚且不暇,怎麼能怪你。”
他自己都沒防備,容易怎麼可能比他更快發現危險。
“不是的。”容易搖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了,“如果那支箭是射向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