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衛是慕容清音的私軍。
但是前世,慕容清音對容家一片赤誠,將山海衛都拿了出來,用於監察百官。
如今山海衛雖然還沒有前世監察百官時無孔不入的監控網,但是效率依舊極快。
負責蒐集探查的天機營很快就找到了買通御膳房,給容易下藥的嫌疑人。
誰也沒想到,給容易下毒的,竟然是二公主容情。
容情的母親是容昭的德貴妃。
母親受寵,小姑娘也跟著受寵,在整個皇宮中,曾經是僅次於大皇子容許的存在。
就連二皇子容和,都要讓她三分。
無他,容昭實在寵溺容情。
倘若惹了容情不高興,容昭可是不會輕饒了任何罪魁禍首。
縱然是容易一直活得像個小透明,也沒少被容情折磨。
而其中的原因,也只是容情喜歡拿他取樂罷了。
當初慕容清音血洗容氏血脈時,出於一點不忍,放過了兩個公主。
公主而已,不能謀朝篡位,不能調兵遣將。
也不像後宮嬪妃,留著禍亂宮闈。
既然沒什麼威脅,慕容清音也不想多造殺孽。
只要她們安分守己,慕容清音就當多養了兩隻金絲雀兒。
可惜了,這兩隻金絲雀兒皮下是鷹隼的心。
若是早知今日,慕容清音當初必定直接清了容氏滿門。
包括容易那個兔崽子!
山海衛來回稟的時候,慕容清音正在練劍。
青年身姿矯健,手中的長劍舞出萬道寒光。
只是今天的劍意,帶著凜冽的殺氣。
白澤安靜的站在不遠處,心中有和檮杌一樣的猜測。
主子不會莫名其妙如此,一個小傀儡,縱然得用,也不至於讓主子如此動怒。
所以……
白澤想到了宴會上被主子帶走的酒壺,只覺得涼氣從四肢浸到了骨髓深處。
主子……沒問題吧?
白澤垂眸。
應該沒有問題,否則主子不可能不叫御醫。
那……
白澤正在想著,慕容清音已經收了長劍:“找到了?”
青年拿起丟在一旁的汗巾擦擦汗水,淡淡地問,不辨喜怒。
“是二公主。”白澤恭敬地回答。
“既然是她,交給皇上處置吧。”
慕容清音隨手丟下帕子,語氣平靜淡漠,彷彿與他毫無關係。
慕容清音這樣的反應,反而讓白澤拿不準了。
所以,主子沒中毒?
白澤一時也迷惑了,拱手答應:“喏。”
容易今天讀書格外認真。
認真到,讓申老太傅都懷疑他是換了個芯子。
老爺子顫顫巍巍走到容易面前,探手試試他的額頭:“陛下今日可是哪裡不舒服?”
也沒發燒啊,那怎麼變化這麼大?
這不應該啊。
這小子仗著自己聰慧,從來能偷奸耍滑就絕不腳踏實地。
所以今日這是怎麼了?
入宮時,他也聽說了宮中在大肆搜捕昨日宮宴上給陛下下毒的人,難道說,陛下是中毒傷了腦子?
若真是如此,他得問問是什麼毒,弄一點回去給自家不成器的孫子吃,看能不能也和陛下一樣勤學苦思。
容易被老太傅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老師,我認真學習,您不應該高興嗎?”
“老臣的確高興,可是萬事萬物發生變化都得有個緣由,陛下突然如此認真,倒像是鬼附身一般不可理喻。”
老太傅捋著鬍子,認真地說。
容易笑了笑,將書一丟,靠在椅背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太傅還是覺得我這個樣子正經,對吧?”
老太傅本能地想說不對,這個樣子態度不端正。
可是想到容易的問題,他不得不承認,容易說得對。
這小崽子就應該這個樣子!
容易知道自己說對了,嘿嘿笑了兩聲:“老師,我這不是闖禍了,怕小皇叔責罵,所以在您這兒好好表現,以期您在小皇叔面前,給我多美言兩句啊。”
最好是吹的天花亂墜,讓小皇叔覺得自己也能湊合著用用,不至於淪為棄子。
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容易心中惴惴不安,小皇叔,他會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