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的笑容從明媚變得冷冽,帶了蝕骨的毒。
青年俊朗的容顏變得陰沉,看著容易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皇上覺得,臣說的是親政?”
“嗯?”容易呆住。
不是親政?
不是親政,還有什麼值得小皇叔生氣的?
容易猛地反應過來,臉上的淚珠還沒幹,已經喜笑顏開的爬上床,歡喜地撲進慕容清音懷裡:“我就知道小皇叔捨不得我。”
慕容清音被少年撲了個滿懷,下意識地想將人推開:“容易,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容易才不管那些。
能抱住小皇叔,死都行,要什麼體統。
少年美滋滋的趴在慕容清音身前,一雙眼睛亮亮的,像秋日寒潭,清澈透亮:“小皇叔,你說的是選秀對吧?我早就和他們說過啦,我不可能選秀的。”
對上少年燦若星辰的眸子,慕容清音轉開臉,聲音有些自己都不懂的難堪:“就是因為你拒絕了,他們才來煩本王。”
“嗯?”容易的心情剛飛起來,轉瞬愣住。
“小皇叔,你,你什麼意思?”少年呆呆地問。
小皇叔生氣,不是因為大臣們逼著自己選秀嗎?
小皇叔也想他選秀?
容易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小皇叔昨日剛答應自己不娶親……
容易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抓住重點。
是,慕容清音的確是答應了自己不娶親。
可是,他沒答應不給他娶親啊!
少年愣愣地看著根本不肯看他的慕容清音:“小皇叔,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回京選秀?”
少年帶著哭腔的質問攪亂了一池春水。
慕容清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他的確認為兩人這種情況是錯誤的,不管從哪裡看都不對。
莫說兩人都是男子,在一起既無助於子嗣繁衍,又會招世人罵名。
就是單看年齡,他大容易八歲,但凡他早些成親,孩子比容易也小不了幾歲啊。
怎麼看,兩人都不合適。
可是真的想到容易要選秀,還會擁有三宮六院,慕容清音又覺得像飲下了一罈陳年老醋,又酸又澀。
慕容清音此刻就像一根麻花,糾結成了一團。
慕容清音不說話,少年近乎絕望:“小皇叔,你給我一個明確的態度行不行?”
慕容清音回頭看他:“本王態度明確,你就回去選秀?”
容易不說話,只是睜著波光瀲灩的眼睛看他,淚珠兒含在眼中要落不落,著實惹人憐愛。
怎麼可能。
若小皇叔態度明確,他不介意再以下犯上一次。
反正如今小皇叔腿不好,反抗不了。
更何況,他如今不是曾經那個少年,兩世的訓練,他的武力並不弱於慕容清音,就算真要硬碰硬,容易也有把握不落下風。
慕容清音被他看的更心煩了:“你的確長大了。”
“小皇叔!”容易喊了一聲。
少年正在考慮怎麼才能不傷到慕容清音,便聽慕容清音又道:“既然他們想讓本王來決斷,那這件事本王管了。”
“小皇叔想怎麼管?”容易的聲音透著蠱惑人心的危險。
慕容清音歪頭看他一眼,冷笑:“把你嫁出去如何?”
容易的笑不達眼底:“小皇叔想把我嫁給誰呢?”
慕容清音看懂了少年眼底的陰鬱,笑容更冷:“容易,收起你的想法,除非你想和本王當仇人,不死不休。”
容易不理會他的威脅,伸手扣住慕容清音的手,看兩人十指相握,低聲哄誘:“小皇叔,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才是同類,不是嗎?”
“別瘋啊。”慕容清音試圖推開他,他身體還沒好利索,不想和他鬧騰,“我會告知群臣,你如今還小,二十歲之前,不會選秀,誰若有意見,儘可來和我說。”
“那,我二十歲之後呢?”容易就像是深山裡的妖精,纏住了路過的書生,便恨不得從此二人融為一體。
慕容清音被他拽住胳膊,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這少年,什麼時候已經能在力量上壓制自己了?
他皺眉:“二十以後,你若還不能自己解決這些問題,本王也就沒必要和你浪費時間了吧?”
“嗯?”少年像是一隻被順舒服毛的貓,瞬間收起渾身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