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娜狠狠地剜了江盼一眼,隨即“彭”的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揚長而去。
江盼瞬間癱坐在椅子上,肩膀在微微顫抖。
為了能撐住不卑不亢的氣勢,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此刻周圍清淨下來,那些曾經被校園霸凌的回憶一股腦地湧現在腦海裡。
從小學開始,就有同學指著她的鼻子說她是沒爹沒媽的野丫頭,這個稱號伴隨她幼小的童年生活,沒有小朋友願意跟她玩。
直到搬家之後,遇到了顧明倫和他的那群好朋友,她才算真正意義上有了朋友,有了他們,一起上下學的路上她不再孤單,也很少再被欺負了。
可好景不長,剛上高一那年,厲娜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對顧明倫一見鍾情,像跟屁蟲一樣地跟著江盼和顧明倫他們。
一開始,厲娜還假意以想和江盼做閨蜜的方式和她親近,明裡暗裡地央求她幫忙一起追求顧明倫。
江盼幫她遞過幾次情書和禮物,都被顧明倫拒絕了,但在厲娜的眼裡,她覺得江盼根本就是不想幫她。
惱羞成怒下,厲娜開始把怒氣發洩在江盼的身上。
每個放學後之值日的傍晚,她被厲娜等人逼在廁所裡,把洗抹布的髒水桶潑在身上。
被撕得粉碎的課本,塗滿紅墨水的作業,還有椅子上的大頭針……
那些原本應該明媚的學生年代,江盼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16、17歲的她出落得愈發漂亮標誌,可她卻因此得到了變本加厲的霸凌。
那時候她就明白了,窮人家女孩的漂亮只會引來同性的嫉妒和異性的騷擾。
她不願再惹禍上身,總是低垂著頭,穿著鬆鬆垮垮的舊校服,封閉自己,漸漸疏遠了顧明倫和那些朋友。
這種封閉一直到她讀大學之後遇到了金洛靈才漸漸好起來。
金洛靈大大咧咧的,家庭美滿小康,卻熱愛搖滾一身反骨,愛穿皮衣的她乍一看上去不好惹,可心裡十分柔軟。
江盼在雪地裡撿過她的一個錢包,大冬天的,她站在雪地裡兩個小時等失主回來找。
等金洛靈回來的時候,看著江盼凍得結冰的眼睫毛,瞬間被她的善良感動到了。
當天晚上,金洛靈請江盼去吃了火鍋,那是江盼第一次去那麼貴的火鍋店,也是第一次吃到手打牛肉丸。
得知江盼的生活費有一半都是自己勤工儉學賺來的,可面對錢包裡一千塊的“鉅款”都拾金不昧的時候,金洛靈當時就決定了,她一定要和這女孩成為朋友。
就這樣,兩人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友,江盼也慢慢治癒了那段傷痛。
隨著顧明倫和厲娜雙雙出國留學,江盼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活在厲娜的陰影下了。
沒想到畢業之後的第一家公司,就正中了厲娜的陰謀裡。
可憐的她還以為轉正不了是自己的工作能力問題。
快8年了,厲娜和她之間的這筆賬,是該好好算算了。
她的眸光落在地上,眼神慢慢清明和堅定起來。
她給凱迪打了個電話,讓他進來一趟。
凱迪敲門而入,在她身邊彙報著:“店長,門口的群眾我都給疏散了,我聯絡了公司總部品牌部門那邊,第一時間彙報了具體情況,總部那邊馬上就會派人過來了解情況,很快就能做出輿情反饋。您放心,這件事我百分百肯定不是咱們品牌的產品問題,就是這個女人公報私仇,她是為了報復我!”
看著凱迪憤憤的樣子,江盼追問了一下兩人的過節。
凱迪把昨天在地下停車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江盼。
說到最後,他忍著屈辱,但還是理智地表態:“江店長,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如果後期需要我出面解決的話,我會澄清這件事和品牌無關。”
江盼點點頭,眸光幽深,“以我對她的瞭解,她絕對會這麼做,而且,她可能不是衝著你來的,是衝著我來的。”
凱迪詫異地看著江盼。
江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自責,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很複雜,這件事交給我就好了。你先把昨天厲娜在店裡買東西的監控影片調出來,還有你和她去地下停車場的這段路程裡有可能拍到你們的地方。”
“好的,我馬上去辦!”
半小時後,凱迪帶著u盤迴來,江盼還沒來得及檢視監控影片,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警方在電話裡嚴肅地說:“江小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