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裡。
塗珊玥乾脆讓人在斑竹園裡搭了一張桌子,放在離花熊較近的地方。
這樣一來,她和杜宋雲、杜宋羽、鍾離睿四位年輕人就能圍坐在桌前,一邊品味著清香四溢的茶水,一邊愉快地閒聊起來。
而當他們聊累的時候,還能時不時地抬起頭來,欣賞一下那隻可愛的花熊。
鍾離睿大多數時間都沉默寡言,只是靜靜地品味著手中的香茗,眼神卻始終緊緊地盯著花熊的方向。
儘管他沒有說話,但大家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非常輕鬆愉悅,就連那張英俊的臉龐上,也難得地浮現出了幾絲溫和之色。
由於馬車被王爺和塗珊玥徵用,玉露只能與阿忠一同徒步返回宰相府。
一路上,玉露不時地用疑惑的目光瞥向阿忠牽著的馬匹,心中充滿了狐疑,忍不住問:“這匹馬看起來完全正常,根本看不出來它的馬蹄有任何問題啊?”
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阿忠會說馬腳受傷了。
阿忠則顯得十分得意,他笑嘻嘻地回答,“嘿嘿,這就是你不瞭解情況了!
如果我不說這馬蹄有問題,又怎能為王爺和未來王妃創造出獨處的美好時光呢?”說完還不忘對著玉露眨眨眼。
聽到這話,玉露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指著阿忠,“好啊你,竟敢算計到主子頭上了,看我不告訴我們家小姐和你們家王爺,你準完蛋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下人竟然如此大膽,竟敢算計到主子身上來了。
他就不怕王爺怪罪嗎?
阿忠立馬求饒,雙手作揖,“我的好姐姐,求求你,不要出賣我。”
玉露氣鼓鼓地指著阿忠的鼻子,“這會子你才知道害怕呀,算計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
阿忠一臉討好地笑,“好姐姐你聽我說呀,我發現我們家王爺和未來王妃待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就會開心許多。
但我家王爺那個性子,想必你是知道的。
我若不幫著創造一點機會,恐怕兩人到成婚時,還說不到幾句話。”
玉露嘴笨,食指指著阿忠,一時想不起來反駁的話。
阿忠見勢,立刻乘勝追擊,“你看啊,讓他們多一點彼此瞭解的機會,免得日後成婚,再發現問題就晚了。
再說了,我們家王爺堂堂三皇子,讓他心裡開心一點,怎麼了。
王爺過得小時候很苦,現在讓他生活裡有一點點甜,是做好事。”
阿忠說得頭頭是道,乍一聽還有那麼幾分道理,玉露一時腦袋轉不過來,只得勉強作罷。
見玉露不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阿忠賤兮兮地湊到她身邊,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簪。
“玉露妹妹,這是我親手用桃木雕的簪子,花了好幾天呢,送給你!”
玉露看到簪子,雙頰羞得一紅。
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佯裝生氣,“一下姐姐,一下妹妹的,整天亂叫。”
阿忠卻不以為意,繼續嬉皮笑臉地說:“那叫什麼?叫全名太生分了嘛。”
“好妹妹,那我以後只叫你妹妹,我以後不亂叫了,你收下這個木簪好嗎?聽說可以辟邪呢!”阿忠豎著三根手指,對天起誓。
“哼,誰讓你叫妹妹的?誰是你妹妹?”
玉露別過頭去,不想理阿忠。
阿忠直接就把木簪子往玉露手裡一塞,玉露想還回去,但看到周圍那麼多下人,兩人拉拉扯扯被人看到了也不好。
玉露低著頭,扭扭捏捏,半推半就之下,終是收下了那枚木簪。
畢竟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有男子送禮物給她。
阿忠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笑嘻嘻地,“嘿嘿,不用謝,以後我還會雕更好看的給你哦!”
玉露雖以臉上假裝生氣,但心裡不知怎麼回事湧起一股暖意。
這時,阿忠又湊近了些,小聲問道:“你喜歡這根木簪嗎?”
玉露的臉更紅了,低下頭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木簪,沒有回答。
阿忠見狀,也不追問,溫聲道:“我就當你喜歡啦。”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玉露的心跳也不禁加快了一些。
別看她表面佯裝生氣,其實心裡像抹了蜜一樣甜。
私下裡把這個木簪子當成至寶,直到壽終正寢那天,玉露頭上還戴著這個簪子。
兩個時辰後,鍾離睿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