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公主咬咬牙,無奈地舉起手掌,對著韓子瑜的脖頸劈下。
韓子瑜頓時失去意識,暈倒在地。
公主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心中默默祈禱,“兒子啊,別怪孃親,孃親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她瞥一眼旁邊的下人,下人立刻心領神會,迅速上前將韓子瑜扶起,並將他綁起來送回他的院子。
與此同時,二喜也被捆綁在那裡,當他看到主子被綁著送回來時,焦急萬分,卻又無能為力。
不久後,嘉佑公主走進了房間。
公主揮手示意身邊的侍從離開,只留下二喜在房內。
她坐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韓子瑜,等待他甦醒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韓子瑜終於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嘉佑公主,他的心彷彿沉入了無底深淵,充滿絕望和哀傷。
嘉佑公主深深地吸了口氣,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韓子瑜的臉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憐愛之情。
她內心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口,“孩子啊,並非孃親有意要難為你。
想當年,孃親本是備受冷落的小公主,但我硬是憑藉著一介女子之軀,踏上沙場,浴血奮戰,用血汗換來赫赫戰功,這才有了今日的榮光。
可如今,你爹爹權勢漸微,孃親年事已高,無法再上陣殺敵,而聖上對我們的恩寵也日益減少。
所以,光耀咱們晉陽侯府的重任便落在了你的肩上。
孃親對不起你,明知你自幼嚮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卻仍要將你捲入這名利場中。
其實,孃親早年在沙場上征戰時,留下了嚴重的病根,身體早已不堪重負,郎中曾斷言,孃親此生只能育有一子。
孃親也曾嘗試過讓你爹爹納妾,可他每次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妾室轉手賣掉。
甚至還有一位小妾因為此事而投井自盡,自那以後,孃親再也不敢輕易給你爹爹納妾了。
倘若孃親還能生育,多給你生幾個兄弟姐妹,或許就不會將侯府的所有重擔都壓在你一人肩頭了。”
嘉佑公主此時已經泣不成聲,豆大的淚珠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滾滾而下,打溼了韓子瑜的衣衫。
當情緒激動到極點的時候,她甚至直接趴在了韓子瑜的身上,身體顫抖得厲害。
嘉佑公主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尖銳的針芒,深深地刺痛著韓子瑜的心。
一直以來,孃親在他眼中都是個強勢而霸道的人,從未在他面前展現過如此脆弱的一面。
這是他第一次瞭解到,原來孃親是因為年輕時在戰場上受傷,導致身體受損,無法再生育更多的孩子。
過去,孃親總是笑眯眯地告訴他,之所以只生他一個孩子,是為了給予他一份獨一無二的愛。
嘉佑公主再次抬起頭來,雙眼佈滿血絲,但眼神堅定,“你表妹鍾離萱乃是貴妃之女,身份尊貴無比。
如果你能娶她為妻,那麼晉陽侯府必定不會衰落,更不會落入他人之手。”
說著,她突然從髮間抽出一根鋒利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咽喉處,目光中充滿了決絕和義無反顧。
嘉佑公主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卻又無比決絕,“既然你註定要娶你表妹為妻,那你為何還要忤逆我?
如果你執意不肯聽從我的安排,那麼孃親就死在你面前!”
韓子瑜的心情無比複雜,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他深知公主的用心良苦,而小麋鹿的一顰一笑也在他腦海裡不斷浮現。
然而,內心的天平終究還是偏向了嘉佑公主。
他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命運的無奈,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眼角。
當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痛苦。
緊緊咬住牙關,他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娘,我答應您。”
聽到這句話,嘉佑公主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她放下手中的簪子,身體無力地癱軟在地。
韓子瑜的心中卻充滿了矛盾與迷茫。
他清楚這個決定將徹底改變他的人生軌跡,但為了母親和侯府,他別無選擇。
宰相府。
塗珊玥眼眼睛專注地盯著眼前的食材,她的雙手不停地忙碌著,彷彿忘卻了周圍的一切。
杜宋雲站在一旁,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玥姐姐,你快停下來吧,這樣下去你會累壞身體的。”
塗珊玥卻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