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哥,來兩嗓子!”
趙小蕊抱著膝蓋,壓低身子,只是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院子裡的場景。
小胖嗯了一聲,嗷的一嗓子就嚎起來了,那聲音都劈了,差點都嚎直了腔兒,把離她最近的趙小蕊給嚇得差點閃倒下去。
很快,半截村的狗開始交換信,從村東頭連起一片蔓延到村西頭,又從村西頭盪到村南頭,瞬間狗吠連天。
家家戶戶的燈火就跟約好了一樣,全都相繼亮起來。
沒兩分鐘,左鄰右舍的人全都披著衣服出來了,離得遠的也最多五分鐘全都圍上來了,再遠的估摸著得十多分鐘。
“這……咋回事啊?”
“那不是張富貴嗎?咋光著腚呢?”
“還能是啥事兒?跟陳愛傑家媳婦兒搞上了唄!”
“哎呦俺的老天來……這可真不害臊,把公家人都招來了!”
“咋回事啊!”趙小蕊和小胖所佔據的高低柴火垛上,也爬上來幾個村裡的小夥子。
“偷人唄!”趙小蕊跟個大人似的口氣說道,小胖卻顯得對這種事情很難以啟齒。
“你個小丫頭片子才多大?知道個啥?少兒不宜,趕緊回家去!”
這大哥還反過來把小蕊給說了一頓,也是啊,十幾歲的丫頭,雖然未經世事,可好歹得關乎青少年的思想健康不是?
等小蕊和小胖下了柴火垛才明白,尼瑪,瞧瞧那大哥看的津津有味,明顯就是想要佔領高地……
趙小蕊和小胖擠在人群中特別不起眼,擠擠也就擠到了門口,四周議論聲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院子裡最,張富貴穿個大褲衩卻明顯往陰影地方縮,一直低著頭恨不得像老鼠一樣會打洞。
陳家屯的村長和村委書記帶著婦聯的來了,正在跟公家人說這事兒。
沒多久,這事兒就傳到了張富貴的媳婦兒耳朵裡,大半夜抱著孩子來了,哭著罵著打著。
陳愛傑就一句話,隨便婦聯的咋處理,反正他這老臉也沒法要了。
心裡卻想著,要是勸分了那更好,哪個男人要這樣的女人?只要他箱子裡的錢還在,就不怕找不到新媳婦兒,找個黃花大閨女都成。
陳老太太葉在英也爬起來趕到了,對著兒媳婦就是一頓罵:
“俺陳家可沒這樣不要臉的兒媳婦兒,綁在大樹上拿牛鞭子打死俺都不說一個不……最好是叫她孃家人來看看自己閨女是個啥狗屁德行!”
每一句話都足以讓王春華更下陷一層,被逼到了這種田地,王春華臉上血口子的血都凝結了,可被打的蓬頭垢面的模樣,估摸著就算她親孃來了都認不出了。
王春華一揮手,反正是不要臉了,破罐子破摔了,一揮手說道:
“你兒子就是個性無能……怪俺嘍?”
誰知道張富貴那女人看似弱不禁風,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也是被逼急了,上去又給了王春華一巴掌:
“你男人沒本事,你找別人去啊,勾引俺男人幹啥?”
“我還有正事要處理,老陳,你們村兒的私事要是鬧到公家去,誰都不好看,你們自己內部處理處理!”
公家人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又不是婦聯的,而且村婦聯的主任就站在這裡,一句話都不說讓你來幹啥來了?
一個月幾十塊錢不幹事?
很快,連夜就把王春華,張富貴和張富貴的媳婦兒給帶走單獨去了。
“他不能去,我們找他還有事兒!”
一看陳愛傑作為王春華的男人也要帶走一起協調,公家人自然知道輕重。
老村長點點頭陪著笑臉,遞過去兩根團結不帶把的煙,在當下九毛錢一包,已經算不錯的煙了。
等到該離開的人離開了,葉在英卻沒走,外頭看熱鬧的鄉親們也沒有要散的意思。
只有一部分閒來無事喜歡八卦的老婦女,結伴的跟到大隊去了,要看看婦女主任咋這事兒。
這要是錯過了,明個茶餘飯後拿什麼來打牙祭?
只是,公家人這麼一說,陳愛傑這才一愣,肯定是錢的事情。
這下完蛋了,木箱子在剛才的時候他趁著人多,又給偷偷埋在了床底下。
“咋了同志?”陳愛傑也掏煙遞過去,可人家很有禮貌的手心向上託了託他捏煙的手,委婉的拒絕了。
隨後,那帥鍋回頭看了一眼,趙小蕊拽了拽小胖的袖子,倆人這才進了院子。
方才那事兒烏煙瘴氣,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