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你沒事吧?”
從競技場走出,見到蘇夜的表情,一直沮喪著,羅莫狂忍不住插話道。
得承認,那個幻境的確很真實。
真實到,勾起了他心中深埋的恐懼。
但這種恐懼,在幻境破碎後,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但蘇夜的情況,跟他顯然不同。
羅莫狂看得出,蘇夜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蘇夜停住腳步,目光凝視著前方,聲音有些虛弱,充滿了疲憊。
“莫狂,如果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可能會因你而死,你會怎麼做?”
“…我…”
羅莫狂一時語塞,頭移向別處,猶豫了許久,才又說道,“我…可能什麼都做不了…”
“是…我也什麼都做不了…”
蘇夜緊攥拳頭,眼神中攢滿了怒意,語氣卻愈發落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
“夜子,你…”
羅莫狂再次看向蘇夜,發現他這副模樣,有些驚訝。
印象中,蘇夜一直是沉默且冷靜的,鮮少有表現出其他情緒的時候。
但今日,蘇夜的情緒波動,似乎有些過於大了。
“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靜,莫狂,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蘇夜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在得到羅莫狂的點頭後,麻木朝前走去,漸行漸遠。
“蘇夜,強如你,也會有不如意的事嗎?”
目視著蘇夜背影的離去,羅莫狂低聲喃喃。
…
蘇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當他來到熟悉又陌生的平地前時,才發現這裡長滿了雜草。
夕陽的餘暉,映照在這些雜草上,給雜草一面染上了燦爛的金輝,但另一面,卻還是荒蕪的綠。
某一刻,風吹起,雜草迎風擺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細碎雜亂,而光影都因此交錯,呈現出不同的風景。
但無論這風景如何,它們在蘇夜心中,終究只是荒蕪的一片。
就當蘇夜陷入回憶,不可自拔時。
周圍的一切,突然靜止了。
無風了,雜草也停了,連光影,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回憶的蘇夜。
但隨之響起的聲音,卻驚醒了蘇夜。
“太在意失去的東西,往往會失去更多。”
“誰?”從回憶中驚醒,蘇夜猛地轉身,下一秒,瞳孔驟然緊縮。
只見靜止的餘暉下,一個身穿銀袍的人,背對著自己,負手站在那裡,但感知卻告訴自己,眼前根本空無一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來這裡,只是提醒你,不要試圖做一些觸犯禁忌的事,尤其是將來。”
銀袍人的嗓音很冷淡,生硬的語氣,告誡的時候,充滿了咄咄逼人感。
“我不懂你的意思。”
蘇夜皺著眉,暗暗展開領域,下一刻臉色大變,眼神警惕瞧著銀袍人。
“不用試了,弱小的你,早就進入了我的領域。”
銀袍人微微轉身,露出一張駭人的臉。
一隻銀色的獨眼,佔據了整個面龐,出聲的地方,則是在喉嚨處。
這隻銀色的獨眼,蘇夜與之對視的剎那,心中竟生出無法抵抗之感,彷彿自身的罪惡,全被這隻眼看穿。
這隻眼,好似在審判他的罪惡與良善一般。
而銀色獨眼中,則是一副浩瀚無垠的場景,無數亮光點綴在漆黑的星空裡,猶如一顆顆鑽石鑲砌在黑色的牆面上。
蘇夜懷疑自己看到了整個星海。
“我叫獵空,是獵罪一族,負責維護星海的秩序。”銀袍人自我介紹道,“經過我族的排查,你的身上,攜帶有不屬於這個時空的物品。”
“為了維護整個星海的秩序,我有權對這物品進行回收,請交出來吧。”
“不要試圖反抗,那樣只會對你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蘇夜心神一緊,後撤幾步,注視著他,微微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應該與他接觸過才對,把他給你的東西交出來。”
銀袍人上前幾步,獨眼中的星海,在緩緩旋轉,似乎在判定些什麼。
“你說的他是誰?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銀袍人獨眼中的星海快速旋轉,片刻後,緩緩停下。
“奇怪,你居然沒有說謊…”銀袍人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