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響起破空的聲音,鄭沅皺起眉頭看去,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一旁的金巖從儲物袋中摸出法器:
“不是的,掌門,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總管緩緩後退一步,神識傳回來的資訊讓他聲音顫抖:
“五名……鄒家派來了五名築基修士……”
天色熹微,雪意卻愈加迷眼,五道身影駕駛著虹光隆隆襲來,壓著雲邊吹過雪浪,散發的築基氣息讓人窒息。
“長老和內門弟子還沒到嗎?“鄭沅咬著牙詢問,此時場中唯有他一個築基期,對面壓來的那五道身影好似死神的披風,他運轉靈力握住雙拳。
“大概還需要半個時辰。”
“其他人呢?”
“也都需要時間。”金巖道,“煉氣七層以上的弟子都在準備今天的鬥法比試。掌門,要做好戰爭隨時爆發的準備。”
“可惡……“鄭沅瞳孔亮起青芒,他縱身躍向空中,“只要我在,他們就休想傷害玄武門半分!”
刀疤憤然撥開大刀,在人群中劃出一片開闊領域,他也聽見破空聲,欣喜地抬頭望去:
“弟兄們!家族的長老來了!我們的增援到了!都給我頂住!奪回擎福酒樓,給少主報仇!”
“嗚吼!”
歡呼聲環環爆開,鬥志昂揚沖天,鄒家人勢如破竹,在玄武門弟子的人群中掀開一道缺口,大踏步向著擎福酒樓靠近,五比一的劣勢人數竟能佔到上風!
刀疤掄飛面前的一名弟子,表情猙獰恐怖,他看見五道築基的身影已經飛至頭頂,興奮地揮舞起沾滿暗紅色血漬的九環大刀。
“這裡!長老我們在這裡!”
“一群丟人現眼的廢物!還有臉面大呼小叫?”
刀疤一愣,不知所措地停下動作,頭頂的五道身影並沒有想象中會出手相助,甚至連降落的動作都沒有做出,反而換來一陣披頭蓋臉的臭罵。
五道身影在雪空中急停,呲出大量雪沫,頗有忌憚地與暴亂現場保持距離,為首的長老形如枯槁,他眼神在現場慢慢滑過,接著隔空對著鄒家人大喊:
“族長急令!所有鄒家族人,即刻撤離南陵小鎮,不準再與玄武門眾人有任何衝突!不得違抗!”
“什麼!”
刀疤瞳孔地震,如遭九雷轟頂,在場所有人包括立在空中準備拼命的鄭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拉進迷霧。
鄒家人……認慫了?
“長老!少主沒了!少主被玄武門的畜牲弄死了!就在咱們的擎福酒樓裡!我們……馬上就要奪回來了,現在你卻叫我們……撤退?”
刀疤聲音哽咽地質問,很難想象個體雄壯的一個漢子竟能哭出聲來,他搖著頭吼道:
“我不能接受!”
“這是族長親口下的命令,你難道想違背族規嗎!”
長老聲音威嚴,壓過一眾抱怨,築基期的聲音讓地面上的眾人瞬間無聲,刀疤握緊拳頭,掙扎著單膝跪下:
“晚輩不敢。”
“鄒家族人,隨老夫撤!”
鄭沅在空中監視這一切,連忙揮手示意,玄武門弟子嘩啦啦讓開一條通道,鄒家人收回法器扶著傷者,低下腦袋一陣小跑,隨著空中的五道身影快速離開南陵小鎮。
刀疤走在隊伍最後,他不甘心地回頭望去,風雪中南陵小鎮只剩下模糊的輪廓,他把九環大刀抗在肩上,眼睛裡噴出紅光。
“少主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兇手……將他碎屍萬段!”
鄭沅立在空中,胸膛猛烈起伏,神識中鄒家人撤離的速度飛快,沒有絲毫要殺個回出來馬槍的意思,一直消失在雲痕山脈裡,他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但隨即臉上升起怒色。
寒風沒有減弱,雪意倒是降了不少,南陵大道上散亂著碎磚破瓦,兩旁的屋簷上燃燒著殘存的火焰,風雪中響起受傷弟子哀嚎的聲音。
這場危機……就這麼……結束了?以鄒家突兀甚至帶著狼狽的撤退……而草率收場了?
沒有人注意到,酒樓的正門推開一道缺口,何子舟拖著沉重的步伐悄悄走了出來,他看見眼前凌亂的南陵大道,臉上毫無血色。
袖子被人猛的扯了一把,何子舟大驚失色,那人拉著他走上南陵大道大道,悄無聲息地融進身處殘局的玄武門弟子中,何子舟藉著碎裂的火光,終於看清對方臉龐。
“韓小天……”
“噓……不要說話!低調低調!”韓小天擠眉弄眼打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