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猛地發出一聲急促的尖叫,大門轟然洞開,冷風隨著嘈雜刷刷灌了進來,靳寧踉蹌著跌進屋:
“韓老闆!有人……唔!”
話還未講完,靳寧便被一雙大手推倒在地,傳單隨著冷風吹散滿屋,四五雙印著青鸞丹鳳圖騰的皂靴跨進大門,店鋪裡的顧客嚇的紛紛躲在櫃檯後面,門衛鼻青臉腫地趴在臺階上,看樣子捱了不少拳頭。
“這麼氣派的店鋪賣著狗皮丹藥,不愧是玄武門的弟子做的生意。”
為首的青年一襲玉白色的長袍,腰間的鳳鸞玉佩叮噹作響,古棕色的臉上始終掛著鄙夷的冷笑,他一腳踢開門口的木箱,裡面的藥瓶滾在地上碎了一地。
“你們老闆呢?給我滾出來!”
“你們……這裡是玄武門的領地!你們不準胡來!”
大廳的一位店員氣憤填膺,站出來想要攔住青年,青年只是揮了揮手,身後煉氣八層的跟班便一馬當先地衝了出來,雙臂亮起赤色的紋身,伸手抓住店員的衣領,如丟垃圾般丟到一旁,無數丹藥又碎落在地。
“劉師兄!”靳寧看見店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滾動淚水的眼睛中第一次亮起堅毅的光芒,“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青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慢慢蹲下身子,撿起一枚丹藥在靳寧面前把玩,“我家兄弟買了天寶閣的固靈丹中毒昏迷,至今生死未卜,你說……是誰欺人太甚?”
“你……你胡說!我們的丹藥是經過玄武門親自檢定的,不可能有問題!”靳寧抹掉眼淚站了起來,“我們天寶閣不歡迎你們,請你們立刻出去!”
身後的保鏢聞言就欲動手,青年使了個眼色制止。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說話。”青年把丹藥捏在手裡,頃刻間化為齏粉,一點點掉落在地板上,“若不是你身上套了個玄武門的殼子,你的舌頭已經在我的刀上跳舞了。”
“我……我不管你是誰,不準……不准你在天寶閣鬧事!”靳寧顫動的嘴唇已毫無血色。
青年丟掉嘴角的笑容,伸手就要扇給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孩一個耳光,場外突然降臨一道怒吼:
“給我住手!”
眾人的目光齊聚過去,韓小天滿臉怒意,眼神中噴著青色的黑火,氣沖沖地從二樓的平臺上躍了下來,靳寧此刻終於繃不住眼淚,掙脫青年的手掌撲在韓小天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韓老闆,他們……伸手就打人,門衛大哥還有劉師兄……都被他們打慘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我……”
“好了……好了,你做的很好了,去給受傷的人服下丹藥,這裡我來處理。”韓小天心疼地摸著靳寧的頭髮,不斷安慰道。
靳寧努力地點了點頭,連忙跑過去照看一旁昏迷的店員,何子舟此時也跳了下來,看到青年身上的鳳鸞圖騰,心頭如猛然豎起一把利鋸。
“是鄒家的人!”何子舟低聲道。
“是鄒擎。”韓小天語氣如死水,“鄒家那個最讓人頭痛的少主,是南陵小鎮鄒家的負責人。”
不過區區練氣三層,能負責整個南陵小鎮的家族活動?何子舟心裡一驚,且年齡上看也不比自己大上多少,與他傳統印象中的二世祖形象大相徑庭,何子舟不由地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呦,我們的大老闆總算出面了,我以為玄武門的人都是隻躲在女人後面的縮頭烏龜。”鄒擎陰陽怪氣地笑道。
“我告訴你,現在南陵小鎮還不是鄒家的地盤!天寶閣仍是玄武門的領地,你在這裡鬧事,就是在跟玄武門鬧事!”
韓小天聲音洪亮,穿過整個大廳傳到街上,天寶閣的門口便圍來一大群散修閒人,看見天寶閣內的對峙景象,議論頓時炸開了鍋。
“這鄒少主又來找天寶閣的茬了!是這個月第四次幹起來了,我打賭這次是還是鄒家人先撤!”
“我看未必,鄒家人把他們家少主都搬到南陵小鎮紮根了,鄒家的營房是越來越多,明顯在下一步大棋!你再看玄武門呢?也就只有天寶閣能有點地位,還不是官方的生意,我看玄武門是不敢再與鄒家正面對抗了!”
“確實確實!玄武門現在什麼狀況都有目共睹,也就是誰都能踹上一腳的紙老虎,空架子罷了,我看吶,這回是玄武門先服軟咯!”
議論聲如一群群蝙蝠飛進天寶閣眾人的耳朵中,鄒擎笑容更加得意了,他背起手在原地踱步:
“我來這也沒有別的目的,只是為了我那倒黴弟兄討個說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