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凝固許久，百染摁了摁小腹，說道，“我去洗手間。”

然後出了辦公室門向外走，才剛走出去，便看見粉色衣裙的一角，百染目不斜視，只瞥了一眼，轉身進了洗手間。

周雅蘭原本想攔住百染威脅一二，但看見她的背影，和褲子上的深色痕跡，一咬牙，還是回了自己房間。

百染蹲在廁所裡，有些沉默，她雖然生理期不會肚子疼，但一向不準，這個月是10號，下個月可能就是二十幾號也說不定。

但好在，她有系統在手，兌換了一張衛生巾救急，等解決了王濤的事，煮上一杯紅棗紅糖喝一喝，暖暖身子。

就是這褲子，百染不想再花錢，索性將外套脫下，綁在腰上遮住。

百染從衛生間出來，正洗著手，便看上次那個要扯她面紗的女人從門口進來，一臉不情願。

她默默往後退了幾步，只聽見對方“哼”了一聲，丟了一個黑色的塑膠口袋在桌面上，轉身就走。

過了幾秒，百染走過去，拿起開啟，裡面居然放著一片衛生巾，和一條黑褲子。

她拿起衛生巾，防人之心不可無，但並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只是能聞到淡淡的黴味，大概過期了很久，卻仍舊珍貴，是稀缺的物資。

男人們很難想到這些，甚至有人口出狂言，這種東西能憋的住。

憋的住？

某些人身下二兩肉都管不了，對這種生理構造倒是自大得很。

百染勾了勾唇，將那片衛生巾放進口袋，至於褲子，則將那條髒的直接換下，換上乾淨的，寬鬆的款式，褲腳略略短了一小節。

她看得出那女人不喜歡她，甚至稱得上討厭，但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女性的團結會放下這些偏見。

待她出去時，那粉色的裙角仍露在牆角外，根本沒察覺到自己早就暴露了。

百染有些無奈，在心裡道了句謝謝，然後回了元帥辦公室。

一旁聽牆角的周雅蘭從牆後出來，看見百染換上了她的褲子，壓了壓勾起的嘴角，不情不願的罵了一句，“蠢女人。”

連自己生理期都記不住。

辦公室內，仍舊是一室寂靜。

賀緒舟心中有了方案，算上黃毛，王濤總共帶了六個人來，這幾人的異能並不強，按理說沒有資格進落日基地，恐怕是王濤對他們實打實的好，所以才願意在他死後討說法。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告訴他們，王濤要殺基地的人，是咎由自取，如果願意，銀河基地可以接納他們。”賀緒舟說著，並點了點手腕上的微型傳輸器，將錄下來的監控影片發給陳暉。

陳暉領了命去，屋內便只剩下三人，百染站在辦公室的角落的窗前，瞳孔中是夕陽餘暉，溫度驟降的冷風拂面，沿著領口灌進肚子裡，壓下了內心的翻湧和焦躁。

“百染。”賀緒舟喚了一聲，彷彿她要消失在當下，還未細思便脫口而出。

百染扭過頭去，隨意應了一聲，聲音不大，遮住臉的黑色面紗隨著風掀開一些弧度。

“下次……”

算了。

賀緒舟沒說下去，這件事從頭至尾錯的人都是王濤，囂張跋扈慣了，以為在銀河基地也能橫著走，要打要殺別別人只能忍著。

百染要殺他不奇怪，畢竟那冰錐只差十厘米就可以割破裴煜的喉嚨。

“嗯？”百染不解，自唇間溢位一個字眼。

她看向如松鶴立的男人，眉眼間染上點點疲憊，桌前是的幾個通訊裝置，閃著光點。

日理萬機的元帥，管理著上百號人，保護著一方人民的安全。

挺難的。

王濤的事實在是太巧，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是落日基地派來談合作的人。

賀緒舟喊住她，要說些什麼可以窺見，他們只是合作關係，合作商搞砸了事，自然要出出血。

“我免費給你10000額度的物資。”百染吐出一句。

但賀緒舟卻並沒有高興的樣子，嘴唇抿的很緊，沒有半分弧度。

“不是什麼大事。”大約過了幾十秒，又或者幾分鐘，賀緒舟才答一句，而後坐下，開始處理事務。

百染和裴煜也不再打擾，回了鋪子。

人走後，賀緒舟從工作中剝離片刻，百染是他的重要合作人，裴煜是他僱的員工，也就是基地的人，他並沒有對百染的所作所為生氣，如果是他自己，也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