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管家走了,大門也忽啦一下關上,門外的風也戛然而止,嘿嘿,真是有規律了,這裡難道是幹一天活,休息一天?還有這種美事?老爹哪裡知道,這什麼規矩,而是,人家不想趕得太緊而已,畢竟,老爹是單槍匹馬過來接的活。
有了這管家的關照,老爹也就沒再繼續忙了,他把那些工具都給磨好,又把大鋸中鋸小鋸給發好齒,放好之後,就準備趁這個空檔好好躺床上休息一下。
這樣剛想好時,那大門呼一下又開了,那個小翠走了進來,這一次,這丫頭什麼都沒有拿,進來之後,馬上把大門給關上,然後就站在了那個木床邊。
“啊,現在還沒有到打頓時呢,你,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笨蛋呢,張師傅,我給你那一大捧冬棗,你怎麼不想著吃呢,我都給你洗過了。”
“哦,一直在忙,也真沒空吃,好了,現在閒下來了,那呂管家過來說,明天再上漆,讓這菜櫃子晾一夜,明天打好砂紙就可以上漆了。”
“我不是來看你的勞動成果的,我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我有一個長輩外出回來了,說是收到一個寶物,還跟我有關,她想讓我去看看,然後再對將來的事,做一個定奪。”
“是什麼寶物啊,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我很好奇。”
“我跟你說了也無妨,就是一本書,一本沒有字的書……”。
老爹腦袋裡嗡了一下,一本沒有字的書,他之前在梅龍山那裡,從那松樹上掉下來的書,也是沒有字的書啊,那本書,還有那個玉石的鍋袋嘴,都交給了娘,也不知道她是否給藏好了,現在,這個小翠說的,沒有字的書,跟自己拿回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本。
“你怎麼了,張師傅,累杯了嗎,我看你怎麼一下子不說話了?不舒服嗎?”
“呃,沒,沒有,我只是感覺有些好奇,你那長輩去了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我聽她們說,說是去了一個亂葬崗,對了,她們也路過了你們的那個梅龍鎮。”
對了,這就對了,梅龍鎮自己家後院,就是五叔家,五叔可是南河灣那個玄雲觀的弟子,他會很多玄之又玄的東西,梅龍鎮誰家出現個歪門邪道的事,只要請五叔過去一看,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那個亂葬崗不就是在梅龍山那邊嗎,難道說,剛剛聽到的那兩個女人,就是這個小翠的長輩?可是,老爹又不敢直接問。可眼睛裡卻是一片驚慌。
“什麼,你們去了我的老家啊,怎麼樣,我娘還好?我家裡還好?”
“張師傅,我不知道呢,我又沒去,你說對不對,這樣,我去看那書的時候,順便幫你問一句哦,也不知道她們是否去了你家……”。
老爹再次確定,小翠所說的那長輩,真的就是剛剛在那門邊上說話的兩個女人中的一個或者兩個,而搞定這個無字天書的,就是那個二孃和那個相公,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鬼鬼祟祟。
他總感覺那無字天書跟自己有關,還說自己的二小子將來命運差到天邊了,這,這,怎麼可能,現在老爹也才結婚一年多,根本還沒有孩子呢。
“呃,好,好吧,謝謝你了,小翠,來,一起吃你送過來的冬棗吧……”。
“我就不吃了,我是專門送給你的,你多吃一點,我現在得走了,再晚就要被問責了。”
那個小翠說完,看了一眼老爹,拉開門就跳了出去,那個跳的動作,極為熟練輕盈,而且,老爹好像也看出來,那動作真的跟那些野地裡的小動物沒啥區別。
門外還是有很大的風聲,但是,門開了,他聽得很清楚,門再關上,什麼聲音都沒了。就好像這屋裡跟外面,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世界一樣。
那個小翠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反正走個路,連個聲音都沒有,好生奇怪。
那冬棗真是又脆又甜,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老爹吃了一個又一個,感覺唇齒留香。
而且這個小翠人還怪好哩,這一來二去,把自己照顧得這麼好,還送給自己冬棗吃,嘿嘿,要是自己能娶一個這樣的老婆,那也是一件幸福的美事。
老爹想遠了,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冬棗吃著吃著,竟然沒了棗核,不是說老爹把那棗 核給吞了下去,而是說,這棗子真的沒有棗核,真的很奇怪。
但他一直在想著美事,真的就把這個事情給忽略了。一直到那一大捧冬棗被他吃完,他的暢想這才突然回到了現實,嘴裡還有那冬棗的甜香,可眼前,卻是不遠處自己睡覺的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