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杳眨了眨眼，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低頭切牛排。

她想略過這個話題，祈禱著溫禮能講些別的話。

一塊本來溫禮就是按著蘇杳嘴型切的牛排，被蘇杳越切越小，現在小傢伙沒有看著他的眼睛了，但是溫禮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想什麼。

蘇杳好像很喜歡喝牛奶。

溫禮又為蘇杳續了一杯，如蘇杳願地岔開了話題。

“我等一下要去醫院，你想待在家裡還是出去逛逛？”

蘇杳木然抬頭，這還能選的嗎？綁架犯也要工作的嗎？

“我想出去。”如果可以的話。

溫禮喝了口咖啡，很好脾氣地回答：“去哪？要不要我送你？六點前記得回家。”

這一長串話讓溫禮覺得自己在養女兒，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煩。

“我想去商場，買點衣服。”蘇杳的嘴裡塞了一塊牛排，講出來的話迷迷糊糊的，也把溫禮的心糊成了一團。

“好。”

溫禮起身，邁出的步伐有點匆忙，回來的時候手上的東西卻是整整齊齊的。

“這是家裡的鑰匙，你要是嫌麻煩也可以錄指紋，上面有門牌號，給保安看他會給你帶路的。”

“這是我的錢包，裡面有幾張卡可以隨便刷，密碼都是是六個0。”

“錢包裡面有張紙條，上面是我的電話號碼，記得買臺手機，買好給我打電話。”

“要是找不到路了就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有時間的話，幫我挑一套睡衣好不好？”

溫禮絮絮叨叨地跟蘇杳解釋，好像蘇杳真的是個第一次出門的小孩。

蘇杳也沒有反駁，但是有點左耳進右耳出，因為桌面上的牛排很好吃，熟度，肉質都是她喜歡的口味，上面淋面的是蘇杳最愛的法式蘑菇醬，等量的小牛肉高湯和Espagnole醬汁結合在一起，再配合蘑菇碎和少量的雪莉酒熬製，是一個很費時的早餐。

黑椒醬，番茄醬蘇杳也喜歡，但是蘇杳還是最喜歡這個蘑菇醬。

蘑菇醬的熬製方式有很多種，但是蘇杳還是最喜歡這種。

吃完後，溫禮就將蘇杳送去了市中心的商場。

人流湧動，蘇杳第一次在恐怖世界真實體會到了人氣。

可是，能模擬出人氣的恐怖世界，只會更加恐怖。

蘇杳下車後回頭和溫禮說了聲拜拜就走進了商場，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身後的車流只有在蘇杳回頭的時候才是移動的。

“寶貝，給你自由，可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溫禮就停在商場邊，看著蘇杳一步一步走進了商場大門後，人影就漸漸淡去消失了。

在溫禮消失後，馬路上的車流才開始一幀一幀移動起來，慢慢恢復成正常的樣子。

蘇杳走進商場後就現在一樓買了臺手機，又辦了張電話卡，給溫禮報備了以後就直奔二樓男裝。

給溫禮挑睡衣。

身邊的導員很熱情，蘇杳也很承接她的熱情，可以說是指哪買哪。

只不過，蘇杳的眼神有點敷衍，沒有幾次是真正放在衣服上的，她在新買的手機上搜尋著這個商場附近的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