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作神秘的讓我到老地方。

無奈，我只能滿是猜測的向野馬浜旁邊的那座涼亭走去。這是我能和周月白聯絡起來的唯一一個“老地方”，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值得周月白認為是老地方。

路上的行人絲毫沒有因為夜幕的降臨變得稀疏起來，相反，因為夜色的誘惑，街道上的人群漸有增加的痕跡，但大多數是像我一樣飽嘗相思之苦的情侶們，只是我卻早已沒有心思去欣賞別人的愛情，我煩悶的站在涼亭前的石橋上面，看到周月白哈著氣在涼亭裡來回踱步，舉止投足間滿是不安。

我來到涼亭問周月白怎麼了，這麼著急把我喊回來。聽到我的聲音後，周月白慌張的表情明顯一怔，而後露著不自然的笑容問我怎麼這麼快，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點上一根菸說：“這不是看你說話那麼急，我著急嘛，發生什麼事了啊？”

我一問她，她卻背對過去，失神的望著河面發呆，好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似的。看著她一副沉默不語的模樣，我的小心臟都快承受不住了，湊到她身邊問她咋了快說話呀。她卻始終望著河面發呆，良久之後才長舒一口氣問我：“北川，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啊？”隨著她的話語，我抬頭望去，一輪皎潔的月亮懸掛在半空，好像時間的流逝並沒有在它身上留下痕跡，只是我知道，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它早已殘缺。

我不知道周月白突然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於是不解的望向她，她卻指著河面說：“我說的是河裡的月亮，不是天上的月亮。”

我實在是沒有心情陪她在這裡賞月，於是不假思索的說：“河裡的月亮是假的，即使它再圓。”

“是啊，它是假的，真正的月亮在天上，而天上的月亮是殘缺的，北川，你明白了嗎？”

“這都啥跟啥呀？”

結束了這段讓我雲裡霧裡的對話後，周月白靜靜的長椅上摩擦著手，而我心裡的疑惑卻更重了，我不明白周月白火急火燎的將我喊回來難道只是為了對我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嗎？我打著冷顫將自己的一副脫下來披到她身上，然後蜷縮著坐在她旁邊抽菸。我一邊猜測著周月白言語背後的意思，一邊控制不住的生出一股無名業火。我將周月白當作知心的朋友，我總覺得她是一個純粹的女孩，可是今天她卻將我喊來說了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於是在連續抽了兩根菸之後，語氣冷冷的問周月白：“大晚上，你將我從外面喊回來就為了和我說這些嗎？”

“啊？”

“我把你當真正的朋友，看到你的訊息我以為真的發什麼事了，所以著急的趕回來，結果你卻只是說了這麼一堆莫名的話，是你一開始就想著玩弄我還是說你沒有把我當成朋友。”

“不是的，北川。”

“算了，我也不想了解到底怎麼了，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

當我說完後，周月白露著糾結的神色，什麼也沒說出口，於是我們在這漆黑的夜色下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再期待周月白說什麼，於是沉默著點上一根菸後，轉身走出了涼亭，甚至都忘了要取回還在周月白身上我的衣服。

當我走上石橋，即將消失在石橋的另一端的時候，身後姍姍來遲的傳來周月白的聲音：“你和她怎麼樣了？”

聽到她的問題後，我停下了離去的步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