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上醒來完全是要歸功於第二節還有課,不然我必然是要睡到臨近中午才能起來的。我和石瑨被鬧鐘吵醒後很不情願的從床上抽離,然後一邊嘴裡嚷嚷著好睏啊,一邊跑到水房去洗漱。
因為是專業課的緣故,本來只能容納四個人的水房一下子就擁滿了六個人,這還是因為其中的兩個人提前收拾好了。雖然時間已經非常不充裕了,但我們卻苦中作樂般的在水房小小的打鬧,你擠一下我的盆,我潑你一點水。在這種打鬧之間,彌留在腦海的最後一點睏意也被無情的驅逐出境。
洗漱完成後,我們並不需要精緻的打扮,僅僅只是喚上同行的同學便能出門。走在路上,校園裡的人彷彿一下子就多了起來。看到這個場景,沐盛不慌不忙的說還有十幾分鍾才上課,過去還能買點早餐,他問我們都去買早餐嗎?石瑨沒主見的說大家要去就都去唄。
於是我們並沒有上高中時那種臨近上課的緊迫感,反而齊齊走向了食堂。以前踩點進教室是一種莫大的恐懼,而現在的認識卻都漸漸的轉變為踩點進教室是一種美德。石瑨他們還在排著隊仔細挑選著早餐,我只是點了一杯豆漿用來暖胃,因為我向來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買完早餐後,我們一邊吃著一邊向教室走去,按計劃中那樣踩點進教室。帶課老師已經早早的坐在教室裡,他每次都是這樣將自己的時間往前偷調了幾分鐘,彷彿這樣就能掌握住時間。
看到我們走進後,老師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示意我們自己找位置坐下。而後自顧自地的開啟ppt開始上課。
我們選擇了一個較後的座位以便可以悄無聲息的解決掉早餐。但是與我們並不熟識的張至佳同學卻將未吃完的早餐塞進書包,而後毅然決然的拋棄這些同行的隊伍坐在了第一排,他也總是這樣,不管是專業課還是公開課他都選擇坐在第一排,看起來也是個有故事的同學。
與他同寢室的江江和高笛雖然與我們也不熟識,但對坐在哪裡這個問題卻與我們出奇的一致,不知道同是來自上海的三位為何會有如此大的不同。
老師靜靜的在講臺上講課,我們靜靜的坐在下面吃早餐,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和諧,好像我們就是平行時空的兩群人,偶爾交接但卻經常獨立。
吃完早餐後,原本冰冷的教室也被大家用身體捂熱了。我們對於枯燥的課堂開始顯得有些無法集中注意力,所以隨著課時的繼續,課堂中漸漸出現了些許嘈雜,一部分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而另一部分人開始低著頭專注的挽其手機,老師對於這種情況彷彿已經司空見慣一般也是充耳不聞。
我無所事事的劃拉了一段時間的手機後,抬起頭從一排開始一個個看著坐在前面的身影,看能不能回憶起他們的名字。沒錯,直到現在我依舊無法認全班上的每一位同學,只能藉此機會看能不能多記幾個,而老師在上面所講的東西毫不猶豫的從我左耳進去遊蕩了一番便悄悄的從右耳溜走,可能這裡並沒有適合它生長的土壤。
第一個是張至佳,第二個是何芷棠,第三個我想了很久也沒和另外一人區別開來,只能不好意思的跳過。第五個是周月白,她慵懶的趴在桌子上,不過這可不能因為這個姿勢就認為她也在和我們一樣荒廢光陰,全班要說誰最努力,她說第二沒人敢說自己第一。我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好像今天我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對我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希望我們之間能保持這樣的距離就好。
目光越過她,我斷斷續續的回憶了好多人,但是隻能認出來十幾個人,剩下的約莫有七八人我卻是直到下課也沒能回憶起誰是誰。
在我苦思冥想他們名字的時候,我看到同班的很多人都露著莫名的笑轉過頭看我們後排,我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打算問旁邊的石瑨怎麼了,他卻很默契的在我開口前讓我看手機班群。
我不明所以的掏出手機一看,班群裡我們敬愛的級輔導員江婷老師卻說她從我們上週交的讀後感裡看到了幾篇寫的很好的,所以她想在週二的時候開一個班級讀書會,讓這些寫的好的同學分享一下自己的讀後感,下面附著幾個熟悉的名字,我定睛一看,除了沐盛外我的名字也赫然在上,而我寫的讀後感就是八月未央。看了一下名單,我心想還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週三要用英語講一遍,現在週二還要來一遍,搞得我好像個很有學問的學者一般,天天給人開講座。
得到這樣噩耗的我更加沒有心思來聽眼前的課,以至於感覺就連下課都來得如此倉促。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我問沐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