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彩虹一直不遠不近的掛在眼前。我和陳芯聊起來總是幾個話題同時進行著,你一言我一語,從來不會冷場。
我在她話題的接引下順利的回到學校,但是沐佑不在寢室,石瑨也不在,準確的說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不知道他們都去哪裡了。
我躺在床上繼續和陳芯聊著漫無邊際的話題,彩虹漸漸消失,後來連雲彩也消失,點滴的星光掛在視窗。陳芯說她要去吃飯了,我點著頭和她結束聊天,覺得我也應該去吃飯了,可是沐佑和石瑨都不在。我只好沉默著下樓,可是在電梯裡卻遇到了孫白。我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對我點了點頭,問我去幹什麼。
唰的一下我的眼淚便充滿了瞳孔,原來就連這樣禮貌性的關心我都招架不了。他看到我眼神溼潤,靠在電梯裡說:“怎麼,剛睡醒嗎?”
我趕緊點了點頭,呼著氣說剛睡醒,有些悶,出去吹吹風。
我們在一樓分開。我迫不及待地點燃一根菸走進夜色裡。
吃過飯後回到寢室,可是他們依舊沒回來,按理來說到這個時候大家本就應該四處奔波,所以寢室空下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我也總是不在寢室。
可即使我知道這樣的道理,可內心中依然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我站在陽臺,樓下人影稀疏,四周傳來學弟們開黑的吵鬧聲,那麼熟悉,像極了曾經的我們。
夜間的風在不知不覺中變的寒冷起來,時間悄悄走到漫長的深秋。
等不到人說話的我一個人回到寢室,沉溺在遊戲的刺激中撫慰自己。
十點鐘聲過後,石瑨和沐佑的聲音從樓下響起。很奇怪,明明我在遊戲裡大汗淋漓,可我還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不一會兒,樓道里傳出他們吵鬧的聲音,緊接著門被粗魯的開啟。我假裝忙裡偷閒的瞥了他們一眼後趕緊低下頭。他們兩人揹著書包,推開門攜帶著強勁的風。
我心不在焉的打著遊戲問他們去哪了,都不喊我吃飯。
沐佑扔下書包後趴在我身後,說:去圖書館了啊,今年又快要結束了,要開始準備考研了啊。
我的心突然就像被一把厚重的手抓住了似的喘不過氣。一把遊戲結束後我和沐佑站在陽臺上談論著時間的流逝以及少年的惆悵。
他對我說了很多話,訴說著長大的無奈和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沉重。後來我說:“沐佑,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圖書館吧,待在寢室也沒事幹。”
“你考研嗎,要不考一個吧,我們考一個學校,這樣又可以做三年的室友了。”
“嗯,我想想。”
沐佑走後,我一個人在陽臺坐了很久,看月亮時不時被雲霧遮住。過去如電影片段一般不斷在我的腦海翻湧。我開始覺得過去的每一天我都好像錯過了很多,錯過了少年的銳氣,錯過了很多本可以把握住的機會,錯過了愛情。
也許正如沐佑所說的考研是個不錯的選擇呢,如果考上的話那就又有三年的時間可以揮霍了。
於是就這樣被人推著,我開始起早貪黑的往圖書館趕,圖書館裡靜謐,壓抑,卻可以趕走我的彷徨。
疫情在校園裡不見蹤跡,卻唯獨在圖書館裡聲勢浩大。圖書館預約機制要求再不能連座坐,我眼前的座位終於名正言順的空了下來。
司心慧一直沒有出現過,那張沾滿灰塵的桌子彷彿說明了昨天再也回不來。
生活彷彿一下子就恢復了平靜,我可以在圖書館裡一動不動坐一天,然後伴著夕陽在操場上散很長時間的步。
和陳芯的聊天從沒有間斷過,生活除了感受圖書館裡的壓抑,還可以感受陳芯帶來的歡愉,這讓我既慶幸又害怕。
我不記得主動聯絡安夢子,只會在深夜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給她發一句晚安,然後藉機短短的聊會天。
沒有人主動離開,沒有人隨機出現。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來往圖書館四天後,星期五的下午,陽光亦如往常一樣的燦爛,我趴在桌子上午休著,耳邊是斷斷續續的翻書聲和學生過往的腳步聲。
我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節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覺得趴的時間夠久了,當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我身旁經過的時候,我的思緒瞬間清醒起來。
我抬起頭,眼前是一個穿著藍色衛衣,長頭髮的背影,漫不經心的在隔著我一個桌子的地方坐下。
沒什麼值得分辨的,也許記憶都認識她的腳步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