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太陽下,我們故作姿態的樣子顯得滑稽又可悲。原來一起長大的歲月也會被時間劃傷。
我問桑榆感覺考的怎麼樣,是不是明年就是研究生了。
她撇著嘴,眼裡閃過一絲言不由衷,然後甩著腦袋讓我別掃興,剛見面別聊這麼沉重的話題。
我聳了聳肩,說那走走吧。她點著頭和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街道上冷清的可怕,我們也開始了不安的沉默。她指了指旁邊的奶茶店說買一杯暖手。
當我們捧著奶茶重新上路時,她怔怔的看了我好久,然後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感覺你變了好多。”
我尬笑著說沒有吧,我覺得還是和從前一樣,可是她卻十分確定的說:“不一樣,以前的你從不會把情緒寫在臉上,但今天從見面到現在,你臉上寫滿了心事重重。”
我哈哈笑著,說要不去春風十里不如你吧,看看肖林。
她點著頭說好,於是我們在路邊掃了兩輛共享單車,混在人群中向春風十里不如你駛去。
過了很久,我又沒來由的感慨說感覺好多東西都變了,眼前看到的都是熟悉的場景,可是心裡總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悵然。
她長長的嘆出一口氣,說可能是長大了吧,想的事情多了。
我停下來點上一根菸,說長大可一點都不好玩,總以為長大了以後就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了,可現在我才明白原來父母希望的路恰恰是人生給你的唯一通途,原來不是父母設計好了我們的人生,而是人生這條路不得不如此走。
她皺著鼻子附和了一聲,從後面推著我讓我趕緊走。
我們到春風十里不如你的時候,肖林一個人坐在暖氣旁聽著音樂喝酒,沒人同她講話,她似乎也已習慣了什麼都不說。
看到我和桑榆的出現,她愣了愣,露出舒心的笑容問我們這麼快就放假了,感覺就是一眨眼的事。桑榆笑靨如花坐在她身邊說:“這還快啊,待在學校哪兒都去不了,覺得比一輩子都漫長呢。”
兩個人咧開嘴笑著訴說半年來居家生活的酸甜苦辣,後來也不知道肖林怎麼想到我了,突然話鋒一轉問起我和司心慧的情況。
我漲紅著臉,猶豫了很久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個時候桑榆不經意的嗨了一聲,說像我這麼花心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呢。
肖林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以為我真的是個花花公子,但不管怎麼說,我很感激桑榆,她用一種特別不友好的方式替我解決了尷尬。
眼看著話匣子開啟,肖林說她去取一箱啤酒,點一些外賣,已經好長時間沒如此開心了。
於是,這座冷清的城市因為三個人的相聚終於又開始變的有生機起來。
觥籌交錯間,我們開始說起單單和路菲。
肖林眼裡透露出不言而喻的嚮往,說那裡應該很好玩吧,如果不是疫情應該更好玩了。我們問肖林單單怎麼沒帶她一起去呢,她搖了搖頭,結果是自己不想去,具體原因沒說,只是開著玩笑說怕我們到的時候沒有人。
我和桑榆都選擇跳過這個話題了,可是她又自言自語似的開口:“房子是不能空的,一旦空下來,它就失去了生命,蒼老的很快。”
我和桑榆對視了一眼,只是默契的點了點頭。
人在喝到半醉的時候總是喜歡回憶,所有平淡的歲月都在回憶中釀成了酒,熠熠生輝。
我問肖林當時單單的父親不是來找過單單一次嗎,那次是為什麼來的,後來桑榆也沒給我說。
肖林若有所思的沉吟著,說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心疼兒女的,別看單單和她父親水火不容的樣子,其實她也明白那是愛之深責之切。
桑榆不解的問可是那聯姻總不是假的吧,天底下哪有父母硬把女兒推向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的。說著說著,她揚起下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問我她說的對不對。我抿著嘴和她一起看向肖林。
她喝了一大口酒,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說:“你們這麼說也沒錯,可是有一點也許我們不瞭解,在所謂的上層,這只是一種家族責任的體現,生在怎樣的家庭就有怎樣的責任,這是與生俱來的,也是無法推卸的。”
過了很久,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哂笑道:“總之,相對於現在這樣的局面,單單的父親肯定更希望她可以陪在自己身邊。”
桑榆陪著肖林喝了一口酒,杵著下巴悶悶不樂的說:“反正我覺得這就不是愛,對於我來說,即使我的父母一直給我衣食無憂的生活,但如果有一天他們要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