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這件事上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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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念首詩吧。”寇行說。
“這麼突然嗎?”李洛問。
寇行笑,“嗯,深夜不就應該唸詩嗎?白天說不出口的矯情話,就要對著山,對著月亮說。”
李洛比了個“請”的姿勢。
寇行抬起頭看著山,輕聲念。
“在生命裡,我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犯錯。那所有應該做而沒有做的,逐日侵蝕沉澱之後,貯滿淚水,就成為遺憾湖。
那所有不該做而又做了的,層層堆積重疊之後,暗影聳然,就成為悔恨山。”
寇行的聲音很溫柔,念著這首詩的時候卻帶著一份難以察覺的苦痛。
李洛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突然覺得眼前的山有了些不一樣。李洛看著瀰漫的雲霧在山後消失,思維也隨之飄蕩開來。
李洛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跟我說。”
寇行搖了搖頭,說:“沒有傷心事,只是有些無可奈何的事罷了。”
李洛大概懂那種感覺:“既然無可奈何那就去他媽的,不要去想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你就跟他們說,我的生活我做主,指手畫腳媽入土。”
寇行聽著李洛的話笑出了聲,“你看著好像真的永遠不會傷心。”
“傷心的時候多了去了,剛才晚飯夾了塊牛肉結果掉地上了我都傷心好久。”
李洛感受到一陣山間的風吹了過來,帶著清涼的草木香,忍不住唸了句詞,“痛苦就像是心上的老繭,一旦多的不能再多了,心就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
寇行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鳶尾小賣部》裡虞年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