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把槍收起來,應該是劉簡之來了。”
宋春萍走到門口,把門開啟。
果然是劉簡之。
“情況怎麼樣?”劉簡之進門就問。面帶微笑,神情中祈盼著有一個好結果。
“聲音倒是錄上了。但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周滬森說。
劉簡之一下子變得很沮喪。
“沒關係。”劉簡之說,“今天沒有,不等於明天也沒有。”
“明天?”周滬森說,“明天恐怕也不行。”
“為什麼?”劉簡之問。
“冢本大佐的駕駛兵,被我們上一次的行動嚇壞了。覺得街上的每個人都是想要殺死冢本大佐的兇手。警惕性可不是一般的高。”周滬森說。
“老周說的不錯。”宋春萍說,“憲兵司令部和警署說不定派了暗哨,對冢本大佐加強暗中保護。”
“冢本大佐的死活,對憲兵司令部並不重要。我看他們現在,是想把冢本大佐當做誘餌,誘使我們上鉤。”周滬森說。
劉簡之點點頭,覺得周滬森說的很有道理。
“你去提醒孟詩鶴,讓她暫時不要有任何新的行動。”宋春萍對劉簡之說。
“我這就去把孟詩鶴接回家去。”劉簡之說。
“好啦,把錄音機收起來,你們都回去吧!”
姜夔收起桌上的錄音機。
“等等,姜夔!”劉簡之說。
姜夔轉頭看向劉簡之。
“我問你,放在冢本大佐車上的無線發射裝置的電池,能用多長時間?”
“如果不關閉,能用三個小時。”姜夔說。
“這麼說,冢本大佐車上的無線竊聽發射裝置,到現在已經失效了。”劉簡之說。
“是的。”姜夔說,“應該讓孟詩鶴想辦法把無線竊聽發射裝置先收起來。”
“先不要動。”宋春萍說:“孟詩鶴現在沒有理由再進入冢本大佐的汽車,何況我們不知道暗中保護冢本大佐的人藏在什麼地方。”
“我也有這個擔心。”劉簡之想到孟詩鶴有再次行動的可能,連忙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安全屋,劉簡之發現,雨已經完全停了。
東京的夜生活已經開始。
街上的汽車密密麻麻,一望無際,宛如一條冰封的河流;兩旁的新式水泥建築,好似不可逾越的堤岸,延伸到他的目力可及之外。
劉簡之開著車,跟著車流緩緩前行。
憲兵司令部和東京警察廳可能暗中加強了對冢本大佐的保護,劉簡之對此並不完全相信。
劉簡之想起了發生在去年的二、二六事件。首相、內大臣、教育總監、財政大臣、天皇侍從長……每一個都身份顯赫,遠非冢本大佐可比。
但是警視廳在事件過後,並沒有加強對高官們的保護。
但是,周滬森提到,憲兵司令部有可能把冢本大佐當成誘餌,誘使中國特工再次展開行動,藉機抓捕,完全有可能。
劉簡之決定測試一下。
如果真的有人暗中保護冢本大佐,那就讓他自動現身出來。
透過一個丁字路口,劉簡之駕車朝冢本大佐家方向駛去。
在距離冢本大佐家200米左右的地方,劉簡之把車停了下來。他下了車,放慢腳步,往冢本大佐家走。
劉簡之突然發現,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這讓劉簡之大為緊張。
看來,來人身手不凡。
劉簡之暗中戒備。
“先生,給點錢,讓我吃個晚飯吧?”從聲音判斷,來人應該是個少年。
“你把手鬆開。”劉簡之說。
抓住衣角的手鬆開了,劉簡之慢慢轉過身來。
面前站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十二、三歲的少年,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你身手不錯,怎麼會沒錢?”劉簡之問。
“沒錢就是沒錢嘛,你給我一日元就行。”少年說。
“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你知道一日元能買多少東西嗎?”
“知道。”少年說。“夠我們五個人海吃一頓。”
“五個人?在哪兒?”劉簡之四周觀察。
“我不會告訴你。”少年說。“我看你雖然開著車,像是個上流社會的人,但你是個小氣鬼!”
說著,少年轉身朝街對面走去。
“等一等!”劉簡之喊道。
少年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