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簡之點頭承認。
“你打算怎麼辦?”宋春萍說。
“如果他不能為我所用,我們只有下決心除掉這個隱患。”劉簡之說。
“孟詩鶴有什麼想法?”
“不知道。”劉簡之說。
“我這邊沒事,你趕快回家吧。”宋春萍說。“如果必須除掉這個坂上大師,那就早點動手,清除隱患!”
劉簡之從正大公寓出來,上了末班有軌電車,找到座位坐下,一邊看著街景,一邊心裡倒海翻江。
作為一個特工,劉簡之感到自己今天的表現不合格,不是不合格,是差極了。
到處都是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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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是破綻。
居然還被人刀架脖子。
幸好不是被高橋圭夫刀架脖子。
倒不是害怕犧牲,是怕完不成任務,枉費了楊長官的一片心機,不能為未來的中日大戰立業建功。
劉簡之想起孟詩鶴,佩服起孟詩鶴來。
她比自己沉著,比自己冷靜。
就在坂上把刀架在自己脖子的檔口,比自己年齡還小,嬌生慣養的孟詩鶴居然沒有一點慌亂。只要坂上再有進一步的動作,孟詩鶴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擊殺坂上。
孟詩鶴沒有把握,但劉簡之對孟詩鶴卻相當有信心。
當然,劉簡之自己也有辦法解救自己,在特工訓練班上,劉簡之學過,練習過千百回。
劉簡之還特別佩服孟詩鶴在高橋圭夫面前的鎮定。那是一場心理戰。明明算命先生就藏在廚房,她也敢說給高橋圭夫再做一份料理。
萬一高橋圭夫要進廚房觀摩一下呢?
真到那時候,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合力幹掉這位高橋中佐了。
真要那樣的話,特工組也就玩完了。
劉簡之回到家時,孟詩鶴在臥室的床上躺著看書。
“還沒睡呢?”劉簡之問。
“睡不著。”
“有心事?”
“想不完的心事。”
“比如?”
“比如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去了宋督導那裡。”
“出事了?還是電報沒發出去?”
“憲兵司令部偵測到了宋春萍的電臺。”
“你怎麼知道?”
“高橋圭夫酒沒喝完,就接到憲兵司令部的電話,趕回去開會。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電臺被憲兵司令部偵測到,是預料中的事情,用不著緊張,”孟詩鶴說。“下一次發電報,換個地方就是。”
劉簡之點點頭,又問,“坂上大師走了?”
“走了。”
“什麼情況?”
“他的真名叫程振奇,原來是東北軍的一個連長。六年前來到日本。”
“他為什麼要殺這個田村津喜?”
“他說他跟田村津喜有仇,血海深仇。”
“還說了什麼?”
“他想要加入我們。”
“這不可能!”劉簡之急道。“我們不能把特工組置於危險之中!”
“你想怎麼樣?”孟詩鶴問。
“清除這個隱患!宋督導員也是這個意思!”
“我不同意!”孟詩鶴說。“你們……”孟詩鶴差點說出“你們國民黨”幾個字,又覺得不妥,閉了嘴。
“你這麼信任他?”劉簡之問。
“我沒有理由不信任!”孟詩鶴說。
“這個程振奇想加入我們,不會要軍餉吧?我現在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劉簡之說。
“我已經答應他了。”孟詩鶴說。
“你不該答應他!東北莽夫,又沒經過特工訓練,會壞事的。”劉簡之說。“而且,這麼大的事,必須報告楊長官!”
“你說他是東北莽夫?”
“我……”
劉簡之知道自己的話說得不妥。
“你有沒有想過,削弱日軍戰力,是我們的重要任務!我們大機率會跟日本人動刀動槍,程振奇正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劉簡之想了想說。“這個坂上只接觸過我們兩個人,穩妥起見,特工組的其他人,暫時先不要讓程振奇接觸。”
劉簡之的話,讓孟詩鶴難以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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