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男領著劉簡之和李香香,沿著殘破得搖搖晃晃的樓梯上了二樓,推開一間屋門,轉身對劉簡之說:“你們倆先在這兒休息。等到早上六點,我來叫醒你們。”
“為什麼要等到早上六點?”李香香問。“我們現在就想過去!”
“我現在送你們到番町,街上除了憲兵,鬼都沒有一個,你們一現身,就會被憲兵抓住。”禿頭男說。
“你不會騙我們吧?”李香香擔心的問。
“你認為我傻到有錢也不賺?”禿頭男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劉簡之放下箱子,朝外看了一眼,栓上屋門。環顧房間,發現房間裡沒有臥具,只有一塊墊子。
“秀子,你先睡吧,養足精神。”劉簡之說,“明天會遇到什麼情況,現在還說不清楚。”
“我不能睡。”李香香說。
“為什麼?”劉簡之問。
“我怕臉上畫的妝弄髒了,明天不好見人。”李香香說。“不然的話,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從某個地方偷渡過來的。”
“有點道理。”劉簡之說。“回到東京,我讓宋春萍為你請功。”
“為我請功?”李香香詫異道。“為我請什麼功?我什麼都還沒做呢!”
“我們特工組發回國內的第一份情報,就是你提供的。你立了頭功。”劉簡之說。
“真的嗎?”李香香說。“我這麼快就立功了?”
“噓----”劉簡之突然示意李香香小聲,壓低聲音說:“你可以晉升少尉。”
“少尉?”李香香說,“我無所謂,不稀罕,不在乎。”
“你在乎什麼?”劉簡之問。
“我在乎我們六個人,全都能安全回到中國去。還有,我們中國,能夠打敗日本。”李香香說。
李香香幾句話,突然讓劉簡之有一種莫名感動。
“一定會的。”劉簡之說。
第二天早上六點,迷迷糊糊中,劉簡之聽見有人敲門,連忙爬起來,把門開啟。
禿頭男站在門外。
“跟我走!”禿頭男說。
“哪裡有水,我們洗個臉。”劉簡之說。
“這兒沒有水。”禿頭男說,“出了墳墓,住進旅店,就會有水了。”
“你說什麼?墳墓?”李香香說。“我們現在是死人了嗎?”
“如果你們運氣不好,跟死人也差不多!”禿頭男說。
“我是來看我未婚夫的,不是來送死的!”李香香說。“既然這麼兇險,我們就不去了!”
“現在去不去由不得你們。”禿頭男說。“你們進來的那道門,從來沒有人再出去過。”
說著,禿頭男竟微笑了一下。
劉簡之和李香香連忙提起箱子,跟著禿頭男,下了樓梯,走進一個房間。
“你們還有50日元沒給?”禿頭男說。
“到了番町,我們自然會把錢給你。”李香香說。
“不行,現在就得給。”禿頭男說。
“秀子,把錢給她!”劉簡之說。
李香香拿出錢,遞給禿頭男。
“我們也是拿命賺錢。”禿頭男說著,揭開屋角的一塊地板,露出一個地道口。
“你們沿著地道一直往前走,走到盡頭,推門出去,就是番町。”
“是番町大街上嗎?”劉簡之問。
“不是,我已經說過,地道盡頭,是一座墳墓。”禿頭男說。
“你們到了以後,墓碑會自動開啟。出去之後,你們會遇到一片樹林,出了樹林,就會看見兩棟木樓。你們從兩棟木樓中間透過,就來到了番町街道。”禿頭男接著說道。
“我們在番町辦完事,還可以原路返回嗎?”劉簡之問。
禿頭男搖搖頭。
“從番町有公路直接回愛宕,那裡的警察,查進不查出。”禿頭男說。
“明白了。”劉簡之說。
禿頭男拿出一根蠟燭,點燃之後,遞給劉簡之。“兩位可以走了。”
“走吧。”劉簡之接過蠟燭,對李香香說。
兩人拎著箱子,走下地道,耳聽禿頭男在背後“嘭”地一聲,蓋上了地板。
大約往前行走了七、八分鐘,劉簡之和李香香終於走到地道盡頭。正要尋找機關,發現墓碑門的開關被兩人的重力啟動,慢慢開啟。
“香香,你先出去。”劉簡之說。
李香香從墓碑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