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圭夫已經昏迷將近48個小時,依然不見有醒過來的跡象。
在病房門口守候的竹下中尉也換成了中村中尉。
高橋良子抱著一郎,在孟詩鶴陪伴下,寸步不離地守候在病床前,女傭陽子照例給高橋圭夫準備食物,指望高橋圭夫醒來能喝上兩口。
輸液器的滴壺,仍在一滴一滴地滴落,靜靜地,聽不見任何聲響。
“佐藤太太,高橋君真的還能醒過來嗎?這都過去兩天了!”高橋良子不再流淚,對高橋圭夫似乎也沒有了信心。
“彆著急,高橋太太。高橋君雖然沒醒,但情況也沒見變壞,至少是穩住了,耐心等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了。”孟詩鶴說。
杏奈護士推門進來,給高橋圭夫換了一瓶輸液,量了量血壓。
“杏奈,怎麼樣?”高橋良子問。
“血壓稍微升了一點。應該是在好轉。”杏奈說。
高橋良子露出一點微笑。
“謝謝!”高橋良子說。
“佐藤太太,你有兩天沒吃東西了。”孟詩鶴說,“我來抱孩子,你吃點東西?”
高橋良子把一郎遞給孟詩鶴,吃了點雞蛋羹。
“這次也辛苦你了,謝謝你,佐藤太太。”高橋良子說。
“謝我做什麼?高橋君能活著,比什麼都好。”孟詩鶴說。“關愛生命......”
見中村中尉和宋春萍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孟詩鶴沒有再說下去。
“血壓量過了嗎?”宋春萍問杏奈。
“49\/86,稍微有一點回升。”杏奈說。
宋春萍彎下腰,把聽診器的觸頭,貼近高橋圭夫的胸脯。凝神聽了聽。
中村雄二問:“伊藤醫生,怎麼樣?”
宋春萍說:“憑我的經驗,病人會在晚上醒過來。”
高橋良子欣喜道:“是真的嗎,伊藤醫生?”
“我只是推測。”宋春萍說。“也可能早一點或者晚一點。高橋太太,你們注意觀察。如果病人醒了,馬上通知我。”
高橋良子說:“是!”
宋春萍走到門口,又轉過頭來。
“高橋太太,我已經說過,你的孩子太小,最好別抱到醫院來。”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孟詩鶴說:“中村中尉,你在這裡守著,我陪良子先把孩子送回去。一會兒再過來。”
“我沒有車送你們。”中村雄二說。
“沒關係,我們坐電車。”高橋良子說。
高橋良子急於把一郎送回去,以便能親眼見到高橋圭夫醒來。
中村雄二說:“你們快去吧!早點回來!”
高橋太太朝中村中尉鞠躬道:“辛苦了,中村君!我們馬上就回。”
兩人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發現護士站的收音機響著。
“現在離‘英雄演講團’的採訪直播,還有兩個小時……現在,我們接下一個聽眾電話……”
“收音機裡說什麼?”高橋良子問。
“今天下午,被高橋君救下的演講團,要去東京廣播電臺接受採訪。”
“他們會提到高橋君嗎?”高橋良子問。
“不知道。”孟詩鶴說。
出了醫院,正好有一輛計程車開來。
孟詩鶴把車攔下。
“送我們去富樂町!”孟詩鶴說。
“富樂町?需要繞一點路。”司機說。
“為什麼?”孟詩鶴問。
“封路了。”司機說,“英雄演講團要去東京廣播電臺,一路都是戒嚴狀態。”
“這樣啊?真倒黴。”孟詩鶴說。
計程車司機說的不錯。
東京dg大學的演講活動一平安結束,黑谷中佐便帶著一個小隊憲兵,把齊藤大佐一行送回dg飯店休息,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到東京廣播電臺。
一時之間,東京廣播電臺大院前的臨街街道上和院子裡以及屋頂上,全都站滿了警戒的憲兵。
“你能保證沒有任何漏洞嗎?”黑谷中佐登上廣播電臺的四層樓頂,東南西北地四處看看,轉頭對跟在身後的牧野智久說。
“我能保證!”牧野智久說。“我相信,現在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鳥?中國特工要是變成蚊子,你怎麼辦?”
“中佐,您說笑了吧?”牧野智久說。
黑谷中佐指著門前的馬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