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錢!”古壺笑了,“你幹不幹?”古壺清楚,黃安不當了太監不能享受男女之歡,可是權力和金錢能彌補快樂,甚至可能讓其得到比男女這事更大的快樂,雖然說不給錢,黃安可能也會替他做事,但給錢不是能做得更好嗎?
“你是要我當間人?”黃安張大了嘴,有些吃驚。
“對,間人,也叫間諜,為我大寧做大事,也是為你自己成大業,你幹不幹?”
“我幹!”黃安咬牙道,“不衝別的,就衝兄弟你這人,你不但志大才傑,而且心地善良,我知道你不會害我,我聽你的,幹!”
“沒錯!”古壺也緊緊抓住黃安胳膊,“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們一起幹它一番大事,如何?”
“幹!”黃安激動地握緊拳頭說,“我黃安雖說閹了,下面的事幹不起了,世面的事還是幹得起的,幹!”
古壺從包袱裡取出一隻千里眼給黃安:“替我把這個送給五皇子,還有這副字。”
古壺從筒裡取出卷軸抖開,兩列暢美的行書展現出來:“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與黃安密談一些細節之事後,古壺把康王爺和黃安等一行送出定州城外。
“岳父大人一路保重!”古壺對著康王爺拱手道別。
“你也保重,照顧好我女兒外孫!”康王爺對古壺揮揮手,上了馬,望北而去。
馬背上的康王爺心情比剛出發時輕鬆了許多,雖說女兒和外孫被劫之事讓他震驚,可最終總算平安歸來,虛驚一場。
聽女兒和王川所述這次救人之事,古壺真是一個智勇雙全之人,這個女婿雖然來路低賤,娶自己女兒的方式也太過特別,可現在看來,這人真不錯。
與古壺的一番交談讓他不但對完成此次出使任務增添了信心,而且對這位從奴蝶變成戍邊重臣的女婿也增添了好感與信心。
康王爺增添的對古壺的好感與信心,與其說源於對古壺這人的人品與能力,不如說源於古壺當初為奴的身份。
康王爺雖不是奴,卻對奴有特別的敏感,生母是胡人平民之女,後被大寧先皇納為妾妃,在宮中地位也比宮中之奴也高不了多少。
自幼不受父兄待見,讓康王爺如蠶繭一般自建一層殼,小心地保護著自己。
遠離政事,讀書,研玩奇巧器物。用這避讓之法,幾十年總算平安度過,雖說始終被皇上和景王爺等兄弟瞧不上眼,可好歹有王爺身份,錦衣玉食,閤家安寧,這便是福貴了。
女兒霞郡主帶著古壺這一怪人打破了康王爺寧靜的生活,在初次見到古壺之前,他已從王義之處聽說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奴。
做夢也沒想到這位怪奴一路闖入政壇成為怪傑,一路闖入王府成為他康王爺的女婿。
世上怎麼會出古壺這種人?怎麼會讓一個草芥般的奴變成一個人人佩服的傑才呢?
康王爺不得不感嘆世事的奇詭,造化的奇妙。
康王爺希望古壺能建成奇功偉業,不但為我王府爭光,也為天下被人歧視的庶人和低賤之人爭口氣。
不過,這一次古壺的怪才究竟頂不頂用,還得看他那張奇怪的方子能不能治好五皇子的“病”。
康王爺收回飄遠的思緒,把目光投向遠方。
數日跋涉奔波,康王爺總算到了天長都城,見到了五皇子。
“皇叔——”五皇子見到康王爺,長叫了一聲,眼中便包滿了淚。
“賢——侄!”康王爺也叫了一聲,鼻子一酸,聲音哽咽,上前拉住五皇子的手,“孩子,你受苦了。”
一番寒暄之後,康王爺說起正事:“賢侄,你如此年輕,如此聰慧之人,怎麼能走輕生之路呢?能跟叔說說嗎?”
“唉——”五皇子長嘆一聲,眼中升起愁雲,臉上罩上悲霧。“喪家棄犬,生有何戀?”
“你——!”康王爺悲從中來,淚水盈滿眼眶,“賢侄此言差矣,大寧仍是你家,你仍是大寧皇子,你父皇這不派我來看你了嗎,何來喪棄之說?”
“哼!”五皇子冷冷一哼,起身激動地說,“皇子十二人,單挑我一個,這我並不想過多計較,國家有難,人人有責,何況皇子?”
“只是——在此做了數月籠中之鳥,想到大寧的懦弱,親身感受到天長的蠻悍與侮辱,我不知道如此的日子有多長,不知何時是個盡頭。”
’我眼前如墨一般黑暗,不見一絲希望之光,我如一隻被扔進光滑的深井的貓,不是淹死就是困死,早晚一個死,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