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古壺微笑著對兩人點點頭,坐到椅子上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兩劍士持劍木頭般立在他兩旁。
等了小半柱香功夫,石門開了,進來一女子。
“是你——?”古壺一看這女子,驚得差點站了起來,這女子是幾年前在橫頭縣衙試圖用吹劍刺殺他,被他活捉後來又放了的那個女子。
“古大人別來無恙?”女子微笑著微微一躬。
“當然無恙。”古壺冷笑道,“不但無恙,而且那一別之後,我升任郡守如今又任刺史,你那次刺殺給我帶來了好運,謝謝你。”
“況且我是大夫,有恙也可以自己治,倒是姑娘你,少些打打殺殺的,保養好自己,好嫁個滿意的夫君。”
“古大人好興致,落到如此地步還有心情調侃。”隨著話音,又進來一女子。
古壺一看,眼前一亮,剛才身著下人衣服的幫主此時換了一身漂亮的紫色衣裙,重整了髮型與頭飾。
一下變成了一個落落大方,美麗而高貴的成熟女子,不過,眉眼間的仍帶著一種透著寒意的冷俏之氣。
“幫主好氣質!”古壺拱手,半是真誠半是恭維地說,幫主特意改變妝容後來跟自己談“合作”,這讓古壺感覺到了另一種曖昧的深意。
古壺心中竄起一種迎接挑戰的興奮與愉悅,雖然他知道此時這種感覺太不合時宜,可這確實是瞬間產生的真實感覺。
“古大人好生奇怪!”幫主看著古壺意味深長地說。
“哦,幫主此言從何說起?”古壺看著幫主,也意味深長地問。
幫主:“你莫名其妙地與王義之同時寫出《蘭亭集序》,之後創造奇蹟般去除奴籍,接著又堂而皇之地搖身成為一方縣令併成為王府快婿。”
“短短時間連升三級成為刺史,不但深得皇上信任,還身負重任,發達又發財,被稱為政壇怪傑,你的發跡之途與眾不同,這不奇怪嗎?”
古壺笑了:“既然幫主如此瞭解我,知道我這朝廷命官深受皇上信任和重用,你還敢綁架我?我看幫主更奇怪,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瘋了!”
“哈哈哈——”幫主大笑,“在我天奴幫眼裡,沒有朝廷命官也沒有皇上,只有天道!”
“何謂天道?”古壺追問。
幫主:“天地生萬物,眾生有權活。這就是天道。”
古壺一怔,他拱手道:“天奴幫之天道,自有幾分理,可是,有些大,有些虛,人只為了活著,這標準還是有些低。”
幫主揶揄道:“古大人心中有無天道,若有,是什麼?”
古壺緊握拳頭,一揚胳膊道:“當然有,天下無奴,人人平等!這便是我心中的天道。”
“天下無奴!人人平等?”幫主重複念著,盯著古壺,彷彿被這兩句話震驚住了,她凝視著窗道里射進的光,臉上寫著嚮往之色。
古壺當然覺察到了幫主神色的變化,那是一種對善和美,對公平正義的嚮往之情。一個江湖幫主,只要還心有這種嚮往,就不會壞到哪裡去,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也不會太糟糕。
“是的,天下無奴,人人平等!”古壺緊盯著幫主,撩起自己臉上的頭髮,指著自己的臉說:“我的什麼幫主都知道,我臉上這個烙痕是什麼,幫主也一定也知道。”
“奴!”幫主清楚地吐出一個字。
“對!”古壺咬牙切齒地說,“我曾經也是賤之又賤的奴,我們一家都為過奴,故我要讓天下無奴,讓人人平等。”
“如果幫主要我合作之事能助我實現這個目標,我將非常樂意,”古壺試探道,他說得真誠而激動。
幫主走近一些,像第一次見面似的又一次把古壺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對古壺兩旁的劍士說:“你們出去,把門關上。”
兩人不放心地看看古壺,一人問:“幫主,要不要先把他綁起來?”
“沒聽見我的話嗎?”幫主嚴厲地說。
“遵命!”兩人一躬身,提著劍出去了,石門隆隆關上。
古壺冷毅的目光迎著幫主審視的目光,不讓,不懼,一臉“隨你怎麼樣”的神情。
幫主的目光也不讓不懼,一臉“我想把你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神情。
古壺此前從沒與人如此長時間對視過,更別說是與一年輕女子,如此審視試探而又包含挑釁意味的目光對視實際上是無聲的對陣與較勁,是用眼力“扳手腕”。
突然,古壺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連續眨了兩下眼,射出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