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蝶說罷側過身去,此時換成了她直視遠方,她的嘴角在微微發顫,古壺能感覺到她在努力地壓抑著自己,不知是壓抑她的愛情,還是壓抑她的幽憤。
古壺也轉過身,目光與她的目光平行射向遠方,他感覺他們就像兩條一條線,不可能相交。
“幫主的心思,我明白,謝謝幫主的厚愛,我非常榮幸而感動,緣分是確實存在的,是上天的安排,上天安排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天安排我先認識霞郡主並與她成了婚。”
“雖然現在的達官貴人們都可以妻妾成群,可我與眾不同,我不願那麼做,我也不能那麼做。如果上天安排我和你先相識相愛,我的心裡也只會有你而不會裝進其他女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還請幫主理解和諒解。”
古壺說罷,對著青蝶抱拳微躬致歉。
“哈哈哈——”青蝶突然清脆地笑出聲來,她胳膊一揚手一揮說:“剛才不過是本幫主開個玩笑試探於你罷了,刺史大人還當真了?哈哈,玩笑開完了,說正事吧,古大人請坐,坐下說。”
青蝶指著凳子作請勢,古壺看見她的笑臉上滾下兩滴清淚,落於地上化於無。
古壺喉頭一哽,心中像塞進了一團棉花,堵得慌,他真想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他雙手抬起卻變成對對青蝶的拱手:“謝幫主賜坐!”他坐到凳上。
青蝶似乎這才意識到臉上曾滑過淚珠,她背過身用衣袖拭了拭臉,然後轉身坐到古壺對面,又變成了那個精明幹煉敢作敢為的天奴幫幫主。
“古大人要親自見我,定有要事,說吧。”青蝶直截了當地說。
古壺:“天奴幫廣結人緣,人才濟濟,我想請幫主找一個深諳按摩醫術的人為我做一件事,這事太重大,所以請求親見幫主,至於酬金,幫主說了算。”
“深諳按摩術?”青蝶想了想,“要找這種人倒也不是太難,有什麼要求嗎?”
“有!”古壺說,“女人,年齡較大,頭腦聰明,長相較醜。”
“這——”青蝶一怔,“大,聰,醜?為何要這不尋常的條件?”
古壺:“這樣她更安全。”
青蝶淡淡一笑:“你做事總要為別人考慮。”
古壺微微一笑:“人不能太自私,除了敵人,當然得考慮別人,這是我的原則。”
“你是個特別的人!”青蝶說著轉頭望著亭外遠方,眼中佈滿氤氳。
過了一會兒,青蝶突然轉過頭看著古壺說:“好!我答應你幫找這樣一個人,能否找到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會竭盡全力去找,五日後給你回信,你走吧。”青蝶說著手乾脆地的揮,彷彿要甩掉什麼東西。
“謝幫主!告辭。”古壺也乾脆地抱拳致謝,轉身離開。
“且慢!”身後傳來青蝶的聲音,古壺一怔,停步轉身。
青蝶拿起剛才放案上那個泥人兒古壺說:“這個,是你帶走還是我當你面摔碎它?”
“我——我帶走。”古壺不能讓她當面摔碎它,那樣摔碎的是她的心。
他雙手去接她手中的泥人兒,當他拿住泥人兒時,她突然往後一拉,帶得他身體往前一傾,她的臉趁勢往前一湊,兩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古壺忙立穩腳,他完全沒想到青蝶回來如此一著,鬧了個大紅臉,忙埋著頭說:“古某失禮,幫主見諒!”
青蝶把泥人兒放手,轉過身去,憤懣地吐出一個字:“滾!”
“幫主——保重!”古壺對著青蝶的背影說了句,然後拿著泥人兒狼狽地離開亭子。他感覺自己像剛打了一場大敗仗,身心都潰不成軍,又像是做了虧心事,歉疚之意如一股苦水從中泛起,浸淹著他的心。
古壺走到侯戈身旁,侯戈小聲問:“古哥,事情談成了嗎?”
古壺還有些神情恍惚,他搖搖頭想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
“沒談成?為什麼?”侯戈驚問。
古壺忙說:“不,事情基本談成了,再等幾天收訊息。”
侯戈奇怪地打量著古壺:“古哥,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挨欺負了?這——這是什麼?”侯戈指著古壺手上的泥人問。
古壺把它遞給侯戈:“沒想到幫主還有如此高超的捏泥手藝,這是我請她為我捏的像。”
“嘖嘖嘖,真像,一模一樣,還這麼快就捏成了,真不簡單。”侯戈看看泥人兒又看看古壺,連聲讚歎,“以後有機會我也請幫主為我捏一個像。”
“別!”古壺手掌往侯戈一推,“人家忙